趕到地方,看著眼前的畫面,何言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錯愕的表情。
這地方,是一片小吃廣場。
黑大叔正坐在一家街邊攤裡面。
他悶悶地喝著酒,瓶子已經空了好幾個。
面前還有一些燒烤盤子,有些已經空了,有些還盛著熱氣騰騰的串兒。
看到何言風出現,黑大叔立刻伸手招呼:“小何啊,趕緊過來,叔今天點了不少的東西,咱倆好好搓一頓。”
“黑大叔,您這是幹嘛,買醉也得等天黑吧!”
何言風無奈一笑,而後快步走到黑大叔身邊,坐了下去。
看了看現在的時間,何言風有些疑惑道:“這還不到六點呢,看您這樣子,估計已經吃了有一陣子了,這燒烤攤子這麼早就出的嗎?”
“我和黑叔熟得很,黑叔一個電話,早點晚點又有什麼打緊的。”燒烤攤老闆是一位看著有些油膩的中年男子,他嘿嘿一笑道。
指了指燒烤攤老闆,黑大叔介紹道:“他叫劉文化,燒烤的味道不錯。”
說完,他又有些感慨地說道:“他這人,這輩子,混到這地,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何言風聽了這話,尷尬地笑了笑。
叫“劉文化”,一輩子又吃了沒文化的虧,那這名字不是白叫了嗎?
雖然疑惑,不過何言風並沒有問出口。
這種事情,估計人家是不怎麼願意提及的。
自己現在問出來的話,興許會讓人家難堪。
所以,何言風索性當做沒有聽見。
不過何言風不問,但架不住人家主動去提,“我那個時候,家裡人給我取了個‘文化’的名字,就是希望我以後能做個有文化的人,但是老爹老孃祈願再好,算不到我這該死的叛逆的青春期,愣是和他們對著幹,最後,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混了。”
何言風聽著,真的覺得挺蛋疼的。
這油膩大叔沒想到還有那麼放蕩不羈的青春。
當然放蕩不羈的後果就是現在頂著這個名字,怎麼叫怎麼諷刺。
沒有理會燒烤攤老闆的自嘲,何言風對著他招呼道:“劉叔好!”
“你還是別叫我‘劉叔’了,直接叫我‘老劉’就可以了。”劉文化笑眯眯道:“否則,我豈不是和黑叔同輩了。”
“和我同輩怎麼了?”黑大叔聽了這話,登時就有些不樂意了。
“我長得本來就顯小……”
聽著黑大叔臭屁的話,劉文化嘴角抽了抽。
他在心中嘆息。
我是想說,我還沒那麼顯老。
“老劉。”何言風捂嘴笑了笑,更改了一下稱呼。
因為晚上還沒吃呢,加之老劉烤的串兒聞起來確實很香,何言風也就不客氣了,直接拿起一根羊肉串兒,擼了起來。
咬了一口之後,何言風將已經不知道偏轉到哪裡去的話題拽了回來,“黑大叔,您這著急忙慌地叫我過來,有什麼事情,不會就是請我擼串而已吧。”
“你先吃,待會兒我再告訴你,咱爺倆今晚有的是時間。”
黑大叔這話剛剛出口,就惹得不遠處的老劉一陣嘲笑,“你倆到底什麼關係呢,一會兒叔,一會兒爺的?”
“你烤你的串兒去,管我們倆什麼關係,我們倆想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黑大叔不以為意地懟了一句。
何言風看得出,黑大叔和老劉應該非常熟悉,這種言語上的調笑打鬧也是家常便飯,所以也就是靜靜地看著,隨意地笑了笑。
話到這裡,黑大叔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語氣頗為自豪地說道:“小劉,我告訴你,人家小何可是大學教師,你今天要是把他給伺候好了,沒準他一高興,會給你家孩子輔導輔導功課呢?”
“是啊,那感情好。”老劉聞言立刻笑逐顏開了起來,“那行,何老師,今晚你敞開了吃,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