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點,我就在這兒等你……”田大叔在後面叫了一聲。
“我知道了……”我說完已經拿著樹枝鑽進了雜草叢裡。
雜草很深,足有一人多高,人在裡面根本沒辦法直起腰。最主要的是,我是順著前面進去過的人鑽進來的,他明顯也是貓著腰進來的,所以我為了方便,也就貓著腰朝前面走。
走了大概十多米,前面突然一下豁然開朗,一人多高的雜草沒了,樹也沒了,只剩下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的泥巴地。
這裡說的泥巴地就是那種既能看得到水,又能看得到裸露在外的泥巴。裸露在外的泥巴上面長著一些青草,還有一些明顯是一個水塘的水面上也長著不少水草。
看見如此一幕,我一下傻眼了。
很明顯,這裡就是一片沼澤地,因為我現在所看到的與以前在蓮花村看到的那片沼澤地的情景幾乎一模一樣。我似乎嚴重低估了這裡的沼澤地的面積。
由於山裡的霧很大,雖然山谷底部的霧比山上要小很多,可能見度還是隻有幾十米。而我此時一眼望去,視線所及之處全是這樣的沼澤地。
我之前想著的是,這裡就算有沼澤地也只是間歇式的,估計出現沼澤地的地方全是以前河裡的深潭所在的位置,我怎麼都沒想到走進來沒多遠就看見這麼一大片沼澤地。
所幸,靠近兩側懸崖的位置還有一小片凸出來泥土,要想進去,估計只能走這種靠近懸崖的位置。
我先是低頭檢視了一下週圍有沒有腳印,很快我就發現那個腳印是朝右側懸崖方向去了。我便跟著那個腳印往右側懸崖而去。走到懸崖一側時,我果然看見那個腳印出現在懸崖一側凸出來泥土上面。
我拿著那根帶倒鉤的樹枝一邊朝我將要落腳的地方往下插,一邊緩緩前行。
只要樹枝插不了多深,並且感覺到土質比較硬,就表示我可以踩。最起碼這樣土質也不至於一腳踩下去馬上就陷進去。而我之所以砍那麼長一根帶勾的樹枝,就是為了萬一陷進去後,我一方面可以用這根樹枝架在沼澤地裡,不至於馬上掉進去。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可以用倒鉤勾住其他地方把自己拉出去。
在這種環境下,砍根長樹枝拿在手上,是周融教我的。他說他們執行任務時,在叢林裡遇到疑似沼澤地的環境,就會帶這樣一根樹枝,萬一陷進去了,一方面能自救,一方面戰友來救你的時候,也不至於讓戰友和你一起涉險。而弄個倒鉤,是我自己臨時想到的。
本來我還指望自己能沿著那個腳印一直走到裡面去找到趙曉天的,卻沒想到走了不到五十米,前面懸崖一側凸出來的泥土突然消失了,露在眼前的是一片非常大的湖水,一眼望去,只能看見遠處的濃霧。
我用樹枝在前方試了一下,發現的確是一個很深的小水潭,我那根將近兩米的樹枝伸進去試探了一下,我手都伸進去了,都沒插到底。
很明顯,如果前面那人真是趙曉天的話,他一定是游過去了。
沒辦法,我只好把衣服褲子脫下來綁在樹枝上,然後把樹枝先朝前面一丟,嘴裡叼著手電就朝這個水潭對岸遊了過去。游到樹枝旁邊的時候我先是把樹枝又朝前面丟幾米遠,然後繼續朝前面遊。
就這樣,我遊了將近四五百米,才看到前方有一棵長在岸邊的大樹。
我趕緊朝那棵大樹游過去,很快就游到了大樹旁邊。拿著手電朝岸上照了照,沒發現什麼異常我才上岸開始穿衣服。這是一處很結實的陸地,岸邊長了很多樹,再進去一點說不定就會有什麼發現。
然而,我怎麼都沒想到,就在我穿好衣服,正坐在地上穿鞋的時候,身後草叢突然一動,一下衝出一道黑影。我的手剛拿起開山刀,正準備朝那個黑影砍過去的時候,自己脖子上已經被架起了一把鋒利的砍柴刀。
我蹲在地上,握著開山刀,再也不敢動彈。
那人站在我身後,我看不見他長什麼樣子,卻看見了他的鞋子也是一雙牙印很深的陸戰靴。
我最害怕卻又是最期待的事情發生了。
之前我進來後一直沒敢大聲叫趙曉天,就是擔心田水牛和範秀秀躲在這裡面,怕驚動了他們,現在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我們這幾天幾乎已經封鎖了這一帶山區,可不僅沒找到張怡寒他們,也沒找到田水牛和範秀秀的影子。
我能想到張怡寒他們可能被藏在這裡面了,當然也能想到田水牛和範秀秀就躲在這裡面。只是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卻沒想到這麼小的可能性都被我碰上了。
我稍微緩和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心情,強自鎮定地說了一句:“你是田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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