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是住在王田村最高的半山腰上面的,村裡的其他人房子都比他們低,根據張怡寒他們從村口一路走上去的路線來看,他們去的最後一家絕對是田大牛和田水牛兩兄弟家裡。
我之所以能這麼確定,那是因為要去腰子山村,正好得經過田大牛家後面的一條小路。這是他們村通往萬坡溝的必經之路。張怡寒他們反正準備去萬坡溝,當然會選擇最後一家去他們家裡。
這些都是我透過寧局長提供的線索推測出來的,不過寧局長這個人不值得相信,因此為了驗證他所說的,我和孟潔趕到王田村後,便試著按照張怡寒的思想去繞著王田村的寨子走了一遍。
結果我們發現不管我們從哪個方向進村,不管我們走哪條路,最後一家都是田大牛家裡。
弄清楚這一點後,我和孟潔別徑直朝田大牛家裡走去。田大牛家裡也真是夠窮的,說他家徒四壁吧,那已經嚴重傾斜的木房子牆上又掛著很多爛七八糟的東西。只是這些東西全是一些雜物,沒有一樣值錢的。
家裡唯一的兩樣現代化東西就是一臺很舊的電視,和一臺上了很多煙塵的破風扇。
木房子只有四間,兩個臥室,一個正屋火坑,還有一個就是灶房。
田大牛死了,田水牛也不知道把張怡寒他們帶去哪兒了。他們家裡也就一個人都沒有,其實不僅是他們家裡,現在王田村一個大寨子姓田的基本上沒幾個人在家了。他們族人死在了派出所裡,他們不去狠狠地敲一筆,又怎麼肯善罷甘休。他們這些老頭老太太怕流氓可不怕警察。他巴不得你把他們抓走,那樣他們還不用麻煩兒孫給他們養老送終了。
帶我們來田家兄弟房子的人還是昨晚帶我們去萬坡溝的那個大叔。進屋之後那個大叔就坐在火坑旁邊生火,火生起來之後,他就拿出一包用洗衣粉裝的菸絲開始捲菸,然後便噗嗤噗嗤地抽他的草煙,似乎得知田大牛死了之後,他心裡挺難受的。
我和孟潔也沒時間去勸他,我們先是在房前屋後轉了幾圈。沒什麼發現,然後我和那個大叔說了一下,便帶著孟潔朝兩兄弟的臥室走去。
我們先進的是王大牛的臥室,進去之後,我們什麼收穫都沒有,只聞到了一股多年沒洗被子沒洗腳的臭味。孟潔受不了,呆了不到三十秒就出去了。別說他,其實我也有些受不了,我強忍著在裡面呆了兩三分鐘,把他臥室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翻了一遍,沒什麼發現我就匆匆出來了。
在外面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我才又和孟潔一起鑽進田水牛的房間。
有些奇怪的是,我們一進田水牛房間,居然發現田水牛的房間裡收拾的很整齊,衣服被子都疊得很好。
“喲,沒想到這兩兄弟家這麼窮還有人願意和田水牛好啊!”孟潔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田水牛有女人?說不定他愛講究呢?”我道。
“不可能!”孟潔道:“兩兄弟從小無父無母,還是一起長大的,習慣不會相差太大。這房間一定有女人幫他收拾過。”
“你那麼肯定?”我皺眉道。
“你看,一個農村的大男人,怎麼會在房間窗戶上沾一面破鏡子。”孟潔指了指窗戶上的一塊只有巴掌大小的破鏡子:“你找找看,只要那個女人不是太謹慎的人,一定會在房間或者床上留下長頭髮的。”孟潔說完就開始翻箱倒櫃到處找了起來。
然而,我們找了好半天,卻連一根長頭髮都沒找到。
就在這時,孟潔突然對我說了一句:“別找了,這個女人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不過再謹慎,姨媽巾她總不至於用完後就把吃了吧!你去茅坑找找有沒有姨媽巾就知道了。”
聽見孟潔那麼一說,我覺得也很有道理,於是我便趕緊找來一根長竹竿去房子東側幾十米開外的茅房去撈了起來。其實,不用我撈,我一走過去,就看見茅坑裡丟著幾塊姨媽巾,看見其中幾塊還比較新鮮,明顯是剛用過不久的,我一下激動起來。
幹我們這行的就是這樣,如果怕髒怕累就不用考警察了。我想都沒想,趕緊把那幾塊姨媽巾撈了出來。
這東西看著噁心,可拿回去化驗一下絕對是很重要的證據。並且單從姨媽巾也能查出不少線索。
撈出來後,我找來幾個塑膠袋包了又包,然後把它放在屋子外面的一個角落處。緊接著,我就去房子裡問那個中年大叔:“田大叔,田水牛有女朋友嗎?”
那個中年大叔也姓田,聽他說,他的爺爺和田水牛的太爺爺是兄弟,中間隔了很多代,不過也算是同族的人。
田大叔看了看我,又低頭抽菸。我能看出來,他好像知道些什麼。
就在我正打算繼續問他的時候,他主動說了一句:“我就說了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那大傻子就是不聽……”
“田大叔,真有個女人?”我一聲驚呼,一臉激動地蹲到田大叔身邊:“田大叔,你給我說說那個女人的事唄!”
“其實我對那個女人也不熟,聽大傻子說她是他以前的同學,可我從沒見過她……”
“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我忍不住打斷了田大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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