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落在地上之後,那破碎的聲音在我聽起來感覺就像自己心碎的聲音一樣。
我感覺到好像天要塌下來了一樣,因為地球好像失重了一樣帶著我在高速旋轉,緊接著,我兩眼一黑,“嗵”地一聲撞在牆上。直接暈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是被一陣低沉的哭泣聲驚醒的。
我平躺在床上,左手右手都被一雙手捧著。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女人哭泣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很模糊,什麼也看不見……
當我感覺到兩行淚水從我眼中滑落之後,我才看清周圍的情況,原來剛剛是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小林……嗚嗚,你醒了,別傷心了……”
“小林哥哥,你別哭了,嗚嗚嗚嗚……”
陳葉在我左邊捧著我的雙手。張怡寒在我右邊捧著我的右手。二女全都淚眼汪汪的,看的我心裡更加難受。
“我沒事,你們也別再難過了……”我緩緩地說了一句,就閉上雙眼去想我媽了……
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我再也沒說過一句話,一直是渾渾噩噩地度過的。我把我從小到大與我媽一起走過的那些風風雨雨全都從頭到尾地過了無數遍。
我一直覺得我的身體其實挺好的,可自從我媽去世之後,我在病床上躺了七天七夜。連上廁所都是張怡寒伺候的,小便的時候她幫我脫褲子,用尿壺幫我接著,每天定時讓我小便幾次,她不伺候我,我就會直接尿在床上。
每天早上七點,她總會準時把我叫醒,我起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被他拖掉褲子讓我直接躺在床上上大號。
毫不誇張的說。這一個星期時間裡,我就是一個生活無法自理的精神病患者。
主要是我媽給我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大到我的整個世界完全坍塌了。一直以來,我的一切奮鬥目標都是為了我媽和我爸。可以說。我就是為了我媽和我爸而活著的。
我拼命讀書,考上警校和警察,一方面為的是查清楚我爸的案子,還他一個清白。這一切全都源於我媽從小給我灌輸的思想,他說我爸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我爸一定是被冤枉的……
因此我從小就立志當警察,自己去還我爸一個清白。
其次,我當警察還有一方面是為了我媽,因為我和我媽從下沒少受別人白眼,很多人都看不起我們。很多人都嫌我們家窮,怪我們把很多垃圾放在家裡,搞得一層樓都臭烘烘的。
雖然那時候我們家是住在小區裡的,可由於我經常在外面帶很多垃圾回家。因此的確是影響了周圍鄰居的生活。不過,那時候儘管我們過的很苦,可我媽始終捨不得賣掉我爸留給我們的房子,因為她說,怕我爸什麼時候回來想看看我們,怕他找不著家。
我不知道別人對於自己母親的感情是怎麼樣的,或許很多人現在對自己的父母都沒有我這樣的感情。可我媽對於我來說,真的就是我的一切。也就是說,我現在一切都沒了,對生活也完全失去了信心,失去了所有奮鬥的動力,甚至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想想以前過得再苦再累,可總能聽到我媽的安慰,總能找到自己的原動力,而現在這一切都不存在了……
我媽去世後的第八天早上,正好是我媽下葬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是張怡寒被人坑了還是怎麼回事,總之,他找來的那幫假道士說我媽要八天後下葬才最合適,旺子旺孫,對後代很好,其他幾個日子都不合適。因此,我媽就被放了整整八夜七天才下葬。
我媽好早以前就對我說過,她說她死了要和我爸葬在一起,才好有個伴。估計這事她應該對張怡寒也說過,因此,張怡寒沒問過我,就自作主張地把我媽的遺體拉去寶山市埋我爸的那座山上去了。
下葬的當天,我也去了。
我是坐著輪椅被抬上山的,參加下葬儀式的人很多,趙銘竹一家人都在,趙曉天渾身多處骨折,因此也和我一樣是被用輪椅抬上山的。李大逵和楊麗麗也在,除此之外還有所有懸案組的同事。
餘旭和杜輝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他們也在場,其他在場的還有朱家一家人,朱震天、朱明智、朱琳、楊玲、李佩儀、陳葉、張博華、薛副廳長、黎靜……該到了全都已經到齊了,唯獨少了周融。
當時的我還是渾渾噩噩的,我抱著我媽的靈位連跪都不知道跪,是張怡寒和陳葉按著我跪在地上的時候,我才跪下。
看著我媽下葬,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棺材被埋進土裡,我哭都沒哭,因為當時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哭。反而周圍很多人都在這時候哭了起來。女的大部分都哭出聲了,男的很多人眼眶都溼潤了。上他頁弟。
原本在我媽入土為安之後,這事也就算這麼解決了,也就過去了。可是,就在我媽的棺材剛被黃土掩埋好,突然來了一幫人,這是一幫不速之客不請自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