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白小若,你一天到晚動不動就是跟我提離婚,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他難道就不心痛不難過失去他們的孩子嗎?
如果可以的話,他何嘗不想留住這個孩子?何嘗想看到她現在傷心的樣子?
她心裡除了想著那個已經死去的孩子,他呢?他算什麼?
大半個月了,她沒有一天是對著他有好臉色,總是把他當成仇人一樣看待,他做錯了什麼?
“你的感受?你有什麼感受?你配嗎?”白小若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嘲諷地看著弦洺宇。
只要看到他,就會想到那個無辜被扼殺的孩子,這種魔鬼,她還怎麼能在他的身邊待得下去?
成全他和蘇雨珞吧,她不想再爭什麼,鬥什麼了,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只剩下這半條苟延殘喘的命。
“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嗎?我為什麼不配?我也是孩子的爸爸,如果可以讓他活下來,我會忍心簽字讓他去死嗎?”
“你會!你一定會!”白小若吼得聲嘶力竭,她好恨他,恨透他了!
她要離婚,她要離開他,她此生都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白小若抓過桌上的一個玻璃杯,只聽“啪啦!”一聲清脆的聲響。
杯子瞬間摔得四分五裂。
滿地的玻璃碎片。
“滾出去!馬上滾!”
弦洺宇沒吭聲,他定定的站在門口,任由白小若的發洩。
他知道她是心情不好,他可以等。
她向來都是最心軟的,不管他做了什麼她都會原諒他的,這一次,他也一定能等到她的原諒。
只可惜,現在的白小若早已經不似從前,失去孩子,得知失去外公的訊息,讓她的內心極盡瘋狂。
見弦洺宇還不肯走,白小若就接著開始砸東西,她一邊哭一邊砸,能砸的全砸了,還往他的身上砸。
枕頭、被褥、長長的晾衣杆、拖鞋......就連插著花的花瓶也一併砸到他的身上去。
花瓶砸到了弦洺宇的手背和大腿上,他白皙的手背瞬間紅腫了大片。
看到他被砸腫的手,白小若的心抽疼了下,又收回了目光。
不對,她才不會心疼這個惡魔,這都是他自作自受的。
“滾!你滾!滾啊!”
她又接著抓起桌上的東西往弦洺宇的身上砸,而這一次,他卻很突然地向她屈服了。
轉身,默默離開了她的病房。
但並沒有答應離婚的事。
見弦洺宇終於走了,白小若頓時無力地跌坐在了床上。
她一心只是想求離婚,她累了,愛他愛得累了,這段婚姻也累了。
只有離了這個婚她才能得到自由,才能徹底擺脫他。
弦洺宇,我們都放過彼此吧。
第二天,弦洺宇沒有再出現。
白小若木木地坐在床上,任憑身邊的護士怎麼勸她,她就是不肯吃一點東西。
她什麼都不想吃,寧可餓死也不吃。
她在等。
等弦洺宇答應了簽字離婚,放她自由。
“白小姐,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都受不了,您這都一天沒吃了,您好歹吃一口,怎麼著也不能把自己的身體餓出毛病來呀。”
白小若依舊不說話,全當護士嘰嘰喳喳的在說別人,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