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多久。
直到前面的燈光越來越微弱,人流越來越稀少,甚至連攤販也看不見了。
白小若走得腳都疼了。
她走到一旁的長椅前坐下。
穿不習慣木屐鞋,腳趾好疼。
這一路走來,都沒有找到弦洺宇,白小若心裡的恐懼也越來越大。
弦洺宇......你到底在哪裡?你可不可以......快點找到我......
為什麼我怎麼都找不到你?
她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他真的把她一個人丟下了嗎?
他是不是不想管她了,根本還沒發現她失蹤了,只記得和他的珞兒聊不完的電話......
她這個多餘的包袱,終於可以甩下了,他一定很輕鬆吧。
白小若越想越難受,她耷拉著腦袋,小聲地抽泣起來。
以前小時候,有媽媽保護她,還有子騫哥和舒舒保護她,在白家的日子很難熬,卻還是很努力地生活著,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再也不會有人關心她,再也不會有人保護她了。
如果早一點知道,弦洺宇的心裡有別人,如果早一點看清事實,不再自作多情,心,會不會就沒有那麼痛了?
如果,當初她寧死也不願嫁給他,會不會,就可以早一點和天堂的媽媽重聚在一起,不會像現在這樣寄人籬下了?
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發生了,一切都無法回頭了,再也回不去了。
越想越傷心,她的眼淚像關不上的水龍頭,哭得狼狽,連今晚化的妝都哭花了。
這時,路過了兩個中年男人,他們朝坐在長椅的白小若吹著調戲的口哨,說著她聽不懂的日語。
帶著濃重的酒氣,那肥厚油膩的大手朝她伸了過來——
白小若被嚇壞了,她尖叫著一把推開了那雙手。
剛脫下的鞋子也顧不得穿了,起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跑。
身上的和服跑起來十分困難,好幾次她都差點被絆倒,根本邁不開腿,可一想到壞人在身後,還可能會隨時被追上來,白小若還是拼盡了全力往前跑。
......
弦洺宇把整個廟會現場幾乎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白小若。
想到她會不會已經先回去了,他特意回了一趟旅店,然而並沒有找到白小若,老闆娘也是搖頭,從他們出去到現在,都沒有見到白小若回來。
弦洺宇把手裡提的陶瓷娃娃先放回房間,叮囑老闆娘如果有看見白小若回來,就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接著他又出去繼續尋找白小若。
這裡不比城,也不是弦家的勢力範圍,再加上白小若的語言不通,想要找到她真的很難。
但無論如何弦洺宇都不會放棄,也不願只是安心坐著等她的訊息。
找她的路上很多不好的念頭閃過,她會不會遇到壞人?她會不會越走越遠?她會不會遇到危險?
越想越是心急如焚。
弦洺宇只希望,在自己找到她以前,她都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千萬不要出事。
白小若實在是跑不動了,腳好疼,又是沒有穿著鞋跑的,在路上踩到一些尖銳點的小石子,腳上的襪子都快被磨穿了。
那些人應該沒有追來了吧?
天色很暗,這邊的路連亮著的路燈都少得可憐,她一時沒有注意到腳底的一塊大石頭,腳不慎踢了過去,加上難邁開腿的和服的阻礙,她整個人狼狽的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膝蓋狠狠磕了一下,雙手也趴在了地上。
疼,全身都好疼。
她的左腳扭傷了,疼得站不起來。
白小若只能是艱難地挪著腿坐到路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