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沒聽過的曲子、沒聽過的音色。
可是,那是一首充滿鄉愁的旋律。那種鄉愁令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直擊鼬的靈魂,鄉嗎?親人嗎?
第一首曲子一下子就彈完,鼬還沉浸在樂曲的氛圍之中。老人清了一下喉嚨。連他清喉嚨的動作,看起來都像是一種表演。
鼬緊握雙手,身上起了雞皮疙瘩,這個老者絕對不簡單。
第二首曲子開始了。
這時,鼬已經完全沉醉其中。
這是怎麼回事啊?)
他這麼想著。
那是一種像直接碰觸到脊髓的震顫,像是有柔軟的手指撫摸著喉嚨內側。
這是、怎麼回事?)
他又想著。
那只是一架損壞的鋼琴,琴音也怪怪的,部分琴鍵恐怕彈不出正常音色吧。
不過那些都無所謂。
一股碰觸到奇特物體的寒氣,一直在體內揮之不去。
這不是該在這種酒吧裡聽到的曲子。
似乎他就要明白他的曲子裡缺少的東西。
鼬環視四周,酒吧裡到底有多少人能瞭解這首曲子的價值呢?
不過,每個人倒是都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平常不覺得會在這裡聽到音樂的客人們,現在都停止閒聊。大家都只是專注地盯著老人和鋼琴。
第三首曲子、第四首曲子。
第五首曲子、第六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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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像螺旋一樣不斷延伸出去,老人的演奏像是沒有終止的一刻。
可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夠。
是因為這個老人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一直都是一個人獨奏的關係嗎?是因為這個原因嗎?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樂曲旋律底下的確透著寂寥的感覺。
如果可以的話,很想加入他的演奏。
心裡動了這個念頭時,鼬已經很自然地把手伸到椅子下。
他開啟了他的音樂盒,那是小提琴。
這本來是演奏神曲用的單人樂團,並不適合用來演奏一般音樂。可是,那時鼬就只想這麼做而已。就只是那樣,由心而動。
他優雅地走向舞臺,沒有人阻止他。
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他開始彈奏小提琴。
小提琴的樂音響起,老人稍稍瞥了他一眼。
就只有一瞬間而已,可是,音樂突然整個改變。
原本用來獨奏的樂曲出現間隙,以便配合小提琴的音色。
在這裡插進來琴音毫不客氣地指揮著小提琴音。雖是非常傲慢的方式,不過鼬卻很單純地感到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