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下睫毛，顧清漫不笑，道了一句，“莫名其妙。”垂下眼瞼，收回視線，復而，她看著小貓。
突然讓笑一笑，沒頭沒腦的。
而且，氛圍凝重，壓抑，人根本笑不出來。
再有，小白重傷，躺在床上，她笑不了。
“你笑一笑嘛，媽咪。”執意，不放棄，樂樂緩緩地晃了晃她的手臂，撒嬌道。
顧清漫一隻手抬了起來，撐在了床頭，寧靜致遠，“不鬧了，樂樂。”面色嚴謹，輕撫著小貓一身雪白的毛髮。
“喏，我給你講個笑話吧。”睜著一雙乾淨清澈的瞳眸，認定了的事，他一意孤行，嘟著嘴巴，樂樂不依不饒，“忘了告訴你，我有個秘密，媽咪。”
為了讓她笑一笑，樂樂換了一種方式。
不感興趣，沒回頭，顧清漫置若罔聞一般，不當一回事。
“聽著，媽咪，我戀愛了！”鬆了手，樂樂往前一湊，湊近了顧清漫，音調拔高，聲音響亮，鄭重其事，他一字一字道。
起身，氣質冷豔，顧清漫幫小貓蓋了蓋一席薄被，卻在聽見了他一句話後動作一頓，怔愣當場。
詫異，蓋好了薄被，顧清漫收回手，黛眉輕蹙，轉頭，“你、你居然早戀了！”四歲年紀，懵懵懂懂的年紀，不大，尚小，成熟男男女女之間的感情不是過家家，他一個小小男子漢小小身板一些事情是一知半解，談戀愛一事，分明不適宜。
四歲，早戀，早熟，不是不贊同，是一時讓她愕然，措手不及。
“嗯，我戀愛了，愛上了一個人。”大大方方，樂樂點頭承認了，“我們相知，相愛，相念，是一對不羨鴛鴦不羨仙的戀人，我們在一起，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時時刻刻，我們都在唸著彼此。”
微微昂著頭，樂樂嘴角微微上翹，笑意一點點傾瀉，幸福的色澤蔓延。
坦然，他直率，一口一聲一言一語不像在騙她。
“戀愛，可以。”復又冷靜下來，顧清漫一臉慎重，“但是，你不可以亂來。”
“當然了，我會好好珍惜他的。”正兒八經的，樂樂的笑容擴大了幾分，“我看上眼的人，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個優秀的人，很完美，是我要風雨同舟攜手一輩子的人，他待我真誠，待我好，我對他一見鍾情，一往情深，並且，我愛他，會一直愛他，不離不棄，他就是……”我自己。
除了顧清漫，最愛的人就是他自己。
人生的一段旅程，能相伴一生的人一樣是自己。
好好待自己，與自己是談得最長久的一場戀愛。
事實，有一些玄乎，卻在理。
然而，當前，有聲有色，惟妙惟肖，他權當個笑話來講。
是個冷笑話，只為了博美人一笑。
為了逗笑顧清漫，也為了逗趣小白。
興許，昏睡的小白聽懂了能應他一聲。
碎碎念，叨叨擾擾，然而，樂樂一席話沒說完，此時，電話響了，直接打斷了他。
不得已，低頭，樂樂拿起了手機。
鈴聲一直響著，迴盪在房間裡。
驀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想一出是一出，想了就做了，拿著手機，嘚瑟，顯擺，他在顧清漫面前幽幽晃了晃，“我的戀人，給我來電話了。”
電話，是席言澤打來的。
為了逗一逗顧清漫，揚著下巴，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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