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已經放學很長時間了,但還是能隱隱約約看見這個路人,若是放任路放這樣叫著,那恐怕還有更多的人知道這傢伙再找自己。
又該給自己招來不少仇家,索性她也就打算和他說清楚算了,免得他總來騷擾自己,只是還有一個擔憂,似乎自己對於他的態度也在改變中,她害怕,他會是第一個打破她內心禁錮的人。
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路放這個人不靠譜,路放以前幹過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濫情是他的本性,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好好對待她了?
她站在那裡,微風吹過,桃樹上的桃花如片片雪一般,緩緩落在她的肩上,頭髮上,地上,如同一副極美的畫一般,就是路放也不忍心打破這副美麗的畫。
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陳茉莉,突然有了一種想法,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是他能擁有的嗎?彷彿這樣一個人天生就應該是獨自美麗一般,不可觸碰的存在,彷彿自己的觸碰就是一個汙點一般。
可那又如何,他想要拉著她,一起墮入無盡的地獄,待她和他一樣時渾身汙點時,將她永遠的禁錮在身旁,只屬於他一個人,只是他一個人的。
他這麼想著,忽的聽見了一聲如黃儷蹄叫聲般美妙的嗓音。
他微微抬眸,便見陳茉莉嘴角微微勾起,叫著他的名字,呼喚著他過去,那一刻,突然,他很想哭,他又想和她一起,不讓她染上一絲汙點,便是染上一絲都不是如今的她。
半晌,他才緩過神來。
緩緩向她走去,遍地的花瓣,彷彿是一條毯子一般,只為接他來到她的身邊。
他站立在她的身邊,嘴角微微蠕動“你剛剛是叫了我的名字嗎?”
陳茉莉也只是看他站在那裡許久也不動一下,這才試探著叫了他的名字,她不是不喜歡說話,只是感覺和誰都說不到一起,於是,漸漸的也就不與人說話了。
她有些惶恐,卻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微微抬眸便瞥見了路放眼角的那清淚,欲墜卻不墜,看著倒叫人心疼極了。
“再叫一遍好嗎?叫我路放。”
路放說的很簡短,卻可以從中聽出他對於這句話的渴望,其中帶著的些許的無奈與眷戀。
陳茉莉剛想要拒絕,但只要一對上那含情般的眼眸,那到了嘴邊的狠絕話也就說不出來了,只好作罷。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彷彿是妥協一般。
“路放,我要回家了,別……”
陳茉莉本想讓他別跟著了,若是他一直這樣跟著,叫他人看見了,又會怎樣,誰又知道了?
“我送!”
陳茉莉的話還沒有說完,路放便堅決的說自己送,兩人因為這件事情在路邊掙扎了許秀久,最後還是因為陳茉莉實在不想太過引人注意,最終妥協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一個做事如此招搖的人,車子又怎麼會不招搖了?
她站在那輛轎車旁邊,深吸了一口氣,那鮮豔顯眼的酒紅色,她不太懂,一個男生為什麼要買酒紅色的轎車,這轎車送自己回家,那要是被人看見了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