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你爸爸現在到底還活著沒有?或者說,自己的姓名是什麼?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清楚,實在有些可悲。”
厲燝煜話語平淡,阮亦舒卻絲毫沒有從中聽到任何嘲諷之意。她瞬間怔在了原地,臉上的怒火霎時揮發不見,剩下的僅有滿滿的疑惑。晶亮的眸子抬起,落在厲燝煜身上,似乎在發出質問。
“厲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阮亦舒並沒有說話,路放卻早就已經慌不可耐。
“厲總,我不明白,我好心好意邀請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儀式,你卻對我的未婚妻再三羞辱,你到底有何居心?”
路放怒目而視,卻是從眼眸深處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慌色,音調也是增加了幾分。
瞧著周圍人紛紛投來的目光,一道冷笑自厲燝煜嘴角劃過,激起道道漣漪,久久不散。
“我說過了,不是你的邀請,我是不請自來。”
“那就算厲總責怪我沒有給您發請柬,您也不用如此行徑吧?”
聽著路放狡辯般的指責,厲燝煜並沒有反駁。這樣的爭辯,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看著阮亦舒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模樣,他心中清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一番“友好”的交談,以厲燝煜的不辭而別告終,只是激起的波瀾卻是一浪更比一浪高。
圍觀的群眾依舊竊竊私語,討論內容不告自知,無非與厲燝煜的行為有關。
而阮亦舒則是目光緊緊的被那道隱入人群的背影所牽動著,連路放在一旁的“安慰”也充耳不聞。
沒有了厲燝煜的“驚擾”,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只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卻成為了眾多名門流傳的“佳話”。
翌日,厲家老宅。
“爸,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這麼著急叫我回來?”
瞧著一家人坐在大廳的沙發等著自己,厲燝煜在眾人面前站住身形,修長的眉毛下面,銳利雙眸夾雜幾縷疑惑。
“坐。”
厲爺爺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使得厲燝煜不得不坐在厲爺爺對面。
“昨天你是不是去路家的訂婚宴了?”
厲爺爺一句嚴峻的質問,使厲燝煜頓時明白了這其中緣由。
“爸,你這麼興師動眾叫我回來,就為了這件事情?”
“什麼叫就為了這件事情,你是想氣死我嗎?”
聽到厲燝煜平淡的語氣,厲爺爺滿面通紅,怒火中燒,將不離手的柺棍敲的“啪啪”作響。
“燝煜啊,不是嫂子故意指責你,我也知道厲氏這個擔子壓在你身上,讓你很是辛苦。”
“不管路家做了什麼事情讓你心中難受,你也不能去人家的訂婚宴上胡鬧吧?不說你這樣做多丟厲家的人,怎麼說,厲家和路家也是世交,假如路家過來興師問罪,你讓爸這張老臉往哪裡擱?你趕緊給爸道個歉。”
厲母語氣溫和,說話間,接連給厲燝煜使眼色。
畢竟是一家人,厲母對於厲燝煜不僅有些許忌憚,也有些偏袒偏袒。她深知,若是沒有厲燝煜,也就沒有如今的厲氏。
只是對於她這樣的動作,厲燝煜卻熟視無睹,心中琢磨著如何解釋這件事情。
“確實,小叔,我也感覺你這次做的很不對,畢竟路家雪中送炭,在厲氏最危急的時刻還站在我們這邊。”厲馨馨在一旁忍不住怯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