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阮亦舒在興頭上時,不遠處傳來人聲鼎沸,夾雜著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卻是讓人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三人抑制不住好奇心,不約而同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擠開擁擠的人群,展臺的末端,一架透明的落地玻璃高約五尺,比一般展臺都高了一尺有餘。
透明的玻璃仿若空氣,半乳白的人體上身模特架立其中,一條項鍊懸掛在模特脖子上,吊墜上白色和紅色寶石相間,配上金黃色的背景,令人挪不開目光。
“我就要這個,就要這個。”
一個小女孩身著一身瓦藍色的天空裙,手裡舉著一塊磚頭,不停地叫嚷。而她旁側圍繞著幾個有些不知所措的傭人模樣,阻攔著她。
圍觀的人都是名門貴族,有人手舉著酒杯,有人低頭附耳,卻沒人上前。甚至有人眼神中還有幾絲嫌棄的表情。
而路澤霖看到這個場面,不由的拍了拍腦門,他剛才聽到聲音就皺眉,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畫面。
“路舒舒,你在做什麼?”
路澤霖邁步上前,奪去了小女孩手中的磚頭。
“哥,她們不給我拿那個項鍊,我要那個項鍊嘛!”
傭人臉上紛紛掛上一抹苦澀,站在一旁低著頭默默不語。
“乖,那項鍊現在還不能給你,等過幾天,過幾天哥哥給你買一個一模一樣的好不好。”
當著眾人的面,路澤霖不好發作。儘管他深知自己妹妹的任性,還是對著傭人投去責怪的眼神。
“項鍊不就是戴的嗎?為什麼光擺在那裡卻不給我?”
路舒舒粉嫩的小臉掛滿怨氣,低著頭嘟嘴自言自語。
這話完全落在路澤霖耳中,看著周圍竊竊私語的人群,再看看站在面前的阮亦舒——身後這個珠寶的設計人,路澤霖只能當作充耳不聞。
“對不起,阮小姐,明珠被寵慣壞了,我替她在這裡給您道歉。”
周圍的人紛紛將目光落在阮亦舒身上,他們並不知道阮亦舒的身份,皆是心中疑惑,為什麼路澤霖會給這個漂亮姑娘道歉。
而看著小女孩一副怨氣的模樣,阮亦舒卻是微微一笑。
“沒事,我感覺小妹妹並沒有錯,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珠寶設計出來本就是給人戴的。若是隻展覽,卻不能戴,那珠寶設計出來還有什麼意思?”
“並且,舍妹這麼喜歡珠寶,這是她的興趣,我們不能強加干涉。就憑藉她對珠寶的喜愛,我感覺,舍妹長大之後肯定是一個了不起的設計師的。”
三言兩語化解尷尬,阮亦舒臉上不帶一絲的嫌棄,一邊說話,一邊卻是從自己脖子上摘下了戴著的項鍊,掛在路舒舒的脖子上。
“小妹妹,你這麼喜歡這款項鍊,那姐姐送給你好不好。只是,展臺上的那一個咱們還不能動,你拿走了,別人就觀賞不到了對不對?”
路舒舒看了看脖子上的項鍊,璀星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然後聽話的點了點頭。
“那你看,那幾個阿姨攔住你是為了防止你犯錯誤,而你做錯了事情,是不是應該道歉呢?”
“道歉”這兩個字一出來,周圍的人都是一愣。這個“小老虎”會給別人道歉嗎?這可是連路氏家主都“惹”不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