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尖浸著粉紅的朝陽。山半腰,抹著一兩條淡淡的白霧。
一個膚色黝黑麵容嚴肅的青衣人揹著手站在陡峭的山崖邊,崖柏上警惕的伯勞正在餵食自己那一窩聒噪的雛鳥。
“你來啦。”聽到身後響動的青衣人一轉身:“……站那麼遠幹什麼,過來!”
“嗨呀,有什麼事直接說嘛,大考馬上要開始了。”柯鎮站得遠遠地喊道,腳步一動不動,清晨的山澗有些微風,吹拂的對方越發顯得飄逸,柯鎮的臉色看起來卻好像被青色衣服晃得也有些發青。
“我兒豁你再不過來老子給你擩到茅室壕頭按到廁所裡頭)淹死!”這一張嘴飄飄欲仙的姿態瞬間墮入凡塵,墮的時候一腦袋扎進四川盆地拔都拔不出來那種。
柯鎮磨磨蹭蹭的挪到十步外的地方不再往前走,一眼望下去只見雲霧不見底,臉色更加僵硬,左腳悄悄往回縮了一點。
“誒呀,再往前點嘛,一天到晚神戳戳地,老子還要和你喊,”青衣人作勢要拉柯鎮一把,忽然愣住,試探著道:“莫非,你哈兒怕高?”
也不待柯鎮回答,青衣人想起往日種種猛地一拍腦門,惱怒的咆哮道。
“我日麻你個修仙之人你怕高?哦!怪不得傳功長老說你輕身術一塌糊塗,你個瓜娃子莫不是沒練過梅花樁!?”
“梅花樁還是練了的……”柯鎮小聲說道,輕身術練的不好一來實屬功法問題,這《金鱗決》光長體格不怎麼長靈力,自己御物術都發愁的很,更別提相當於搬運自己的輕身術了,二來自己兩輩子都恐高,這種事自己也不想的,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秦毅狠狠地按了按自己的腦袋,感覺兩邊太陽穴突突突地跳著疼。
“爪子誒怎麼的),你不想入內門了哇,練了三年還莫球片片一事無成),你莫非想一輩子在這裡燒菜煮飯當火工?”尋常弟子若是大考成績不佳自然只有下山一途,柯鎮仗著廚藝也許還有些轉機。
“內門大考應該還是能過的……”原本如果昨天賄賂成功,長老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規則上不那麼吹毛求疵自己還是挺有把握的,現如今,只能看天意。
“憑啥子哇?憑你半吊子輕身術還怕高哇?到時候考場梅花樁你都不敢上你想笑死別個然後取勝哇?”秦師叔也是恨鐵不成鋼,“老子日夜兼程跑回來就是為了看你被淘汰的咩?”
“您原來不是說您上個月就能回來麼?”
“……”
“莫非您真是路痴?”
“批話多!”秦師叔瞪了一眼,沉吟一會:“你曉不曉得我為啥子對煉體法決楞個撐鈄瞭解)。”
“古護法說你之前讓一專修煉體的大和尚狠揍了一頓,然後閉關研究了兩個月煉體……”
“個龜兒啥子都跟你嗦!咳,我們正常切磋,我只是略輸一籌,那傢伙把金剛寺的法門自己修改了,不練全身專攻手臂,一雙手臂練的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外號都叫鐵臂。”
“阿童木?沒事,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