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純一走,沅芷蘭揉著眼睛醒來,抬起腦袋軟軟的一聲,“媽媽。”
李翠萍差點心碎,眼淚奪眶而出,女兒掉水裡那一刻,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顆顆淚水砸到臉上,沅芷蘭抬起小手抹了一把,沒心沒肺的閉上了眼睛,“困。”
見她犯了錯還沒事人似的,李翠萍皺眉訓道:“你怎麼這麼不聽話,讓你好好在家裡你非要跟來,是誰跟媽媽保證過不淘氣的,回去你就好好待在家裡,那都不許去!”
若不是看她蔫頭耷腦的,她還想在她小屁股上來兩巴掌。
平時住城裡,女兒雖調皮卻不會做危險的事情,畢竟是個女孩子,沒想到一回老家就像野鴨子一樣,一天也關不住,追狗攆雞,下河摸魚,才三歲就人嫌狗厭的,比個男孩子還皮。
今天差點把小命玩脫了,一會送回去關屋裡,說什麼也不能放她出門。
媽媽的聲音,就像搖籃曲,才三歲的小身體禁不住折騰,在李翠萍輕聲的責備中,沅芷蘭睡熟過去。
回到家,李翠萍知道女兒是睡著了,便沒再叫她。
迷迷糊糊中,沅芷蘭感覺到有人很溫柔的給她熱水洗澡,給她換衣裳,給她喂辣辣的生薑水。
弄完這一切,她被小心地放到了床上,小身子自動往裡一扭,總算能安心的睡覺了。
小孩子似乎覺特多,什麼環境下都能睡著,還怎麼蹂躪都不容易醒。
周夢純買藥回來,發現門從外面插上了,裡面打不開,她拿下插鎖的木棍進去。
“媽媽我回來了,媽媽,妹妹……”怎麼回事,人沒回來?
她找到床上的周夢純,搖了搖她的胳膊,“妹妹,妹妹。”
見她“昏迷”,周夢純放下藥坐到床邊,褪去孩童擔心著急的表情,露出成年人才有的鎮定自若。
周夢純推完她就後悔了,萬一死了還好,萬一沒死她一定會說是她把她推下去的。
上輩子她嫁給徐衛青,雖說他是鄉長兒子,可在後來經濟飛速發展的時代,鄉長工資都沒幾個錢,更別說一事無成的徐衛青。
眼瞧著張澤陽參加完上山下鄉運動,又參加高考考上大學,後來入黨當官,周陸沫的日子越過越好,她就不甘心,想讓徐衛青做生意,超過他們。
奈何徐衛青那個男人,腦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作為鄉長兒子,他有很多人脈,八十年代也不缺錢,隨便做點生意就可以發家,偏偏他不喜歡,就愛搗鼓一些木頭。
每次看到周陸沫穿金戴銀,打扮的光鮮亮麗,她就冒酸水,免不了和徐衛青吵一架。
徐衛青胸無大志,只想發明小玩意兒,直到老也是一事無成,租個小門市,當起了木匠和修理工,兩人感情也降至冰點,吵了一輩子架。
想起上輩子的生活,心裡就堵得慌,她再也不要過那樣的日子,老天看她可憐讓她重生回來,她堅決不能走原先的老路。
首先,絕不能和徐衛青有任何瓜葛!
上個星期,一她覺醒來就重生了,剛好在周陸沫和張澤陽定娃娃親那天。
讓她重生在那個節骨眼,也許老天也覺得和張澤陽訂婚的人應該是她,可她人微言輕,這種事哪是她阻止得了的。
不過既然這是老天的心意,也是她的心願,她一定會完成。
她會嫁給張澤陽,但她羽翼未豐,現在做不了什麼,不代表以後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