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蘭語氣平淡,看著兩人的眼神除了鄙夷沒有任何不甘和憤怒。
她的態度讓兩人疑惑,之前,憐雪在想若是有遇上紅錦要怎麼刺激,元白在想若是有一天見了紅錦怎麼把她哄好。
如今見到人,她並沒有他們想象的大吵大鬧,她看透了他們隱藏的私心,卻一點不在意,早就準備好的話卻無從出口。
他們心中就一個想法:傻乎乎的紅錦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的?
憐雪元白片刻的沉默似乎預設了這件事,眾人紛紛對他們指指點點,想起來要解釋時,沅芷蘭掩面離開,丟下一句,“我不想和你們這些表裡不一的人講話。”
“憐雪,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而今你太讓我失望。”老族長見此也撂下一句話,趕人道,“你們走吧,沒事就不要回來了。”
圍觀的眾人還在說他們的糗事,當著當事人的面津津樂道。
“族長,我……”族長和大家對她的態度跟以前截然相反,憐雪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族長,不管你們信不信,她說的那些事我沒做過。紅錦,你為什麼要誣陷我?是在嫉妒我嫁進了仙家而你沒有?可那也是你自己不願意參加的。”
沅芷蘭不可思議,古人誠不欺我,白蓮花臉皮果真比城牆厚,明明做過那些事,還能理直氣壯的狡辯。
“嘿,憐雪,我今天才發現你以前善良識大體都是裝的,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你覺得你編的理由能站住腳?我和元白本就認識,我出湖,我參賽,我上天全是為了他,我做了這麼多,眼看目的要達到了,我是腦子被蟹鉗夾了才中途逃跑,還往絕境森林跑,差點被子森林三霸弄死。”
都是活了成千上百年的妖精,眾人不是傻子,憐雪為自己開脫找的藉口實在太牽強。
元白抬眸打量她,森林三霸,哪裡來的野妖,竟敢打她的憐雪主意。
怒火中夾雜著一絲絲甜,心裡舒坦了許多,心中某個地方軟的一塌糊塗。
他就知道紅錦對他有感情,現在這般冷漠都是被他和憐雪傷得太深了。
憐雪瞬間感到難堪,如今的紅錦不再是當初那個不會表露心聲只會為他人著想的紅錦,理虧的她在這樣的紅錦面前只會多說多錯。
她意識到,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一些事,而這些事對她很不利。
她和元白生米煮成熟飯,這歌事實無人能改,解釋的話也會顯得蒼白,多說無益。
沅芷蘭才不管元白和憐雪怎麼想,眼珠一轉,取出一個精美的手鍊,一簇紅線串著一片通紅的魚鱗。
憐雪和元白都知道這是什麼,憐雪指甲摳著手心,元白藏在袖中的右手閃過一道不宜察覺的光,隨後裡面多了個東西,拇指不挺地摩挲著。
“這個,是他送給我的,紅線是他的頭髮,墜子是我的鱗片,以前我很珍惜,現在,我不要了。”話音剛落,精美的手鍊在她手中化為烏有,元白的心跟著那流走的灰屑狠狠顫了顫,眼神也暗淡下去,他真的要跟他一刀兩斷。
元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是真心喜歡紅錦,但她的體質不能嫁給他,他是迫不得已才選了憐雪,沒來得及跟她解釋,她自己就不能理解理解他?
定情信物都拿出來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一個渣一個婊,夫妻倆在月牙湖眾人面前丟盡了臉。
現在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都愛面子,即使心中有很多話要問對方,也只能關起門來解決,月牙湖是沒臉待下去了,當下便告辭回到喜神宮。
人一走,沅芷蘭臉上才露出悲慼悽苦的樣子,眾人對她的遭遇表示同情,還安慰她要給她找物件。
和人周旋一番,加重大家對憐雪元白的鄙視後,她以想要靜一靜為由,爬上岸曬太陽睡大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