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一般。先不談這個。”黃天霸說:“怎樣?那頭兒搞定了吧?”
老蔡皺了下眉:“人家不相信趙老闆,覺得他那借口有些荒誕。”
趙半城急道:“我說的可都真的啊!我跟那賣菜的老太太無冤無仇,為何要故意撞死她?”
老蔡道:“這些話我都說了。也多虧我有根三寸不爛之舌,那兩口子如今終於被我說服了。”
黃天霸壞笑道:“老蔡你可學壞了啊!”
老蔡也是戲謔一笑:“這種小門小戶死咬不放無非是想多訛點燒埋錢而已,趙老闆你捨出來二百兩也就沒事兒了。”
趙半城忙道:“好,我答應。只是縣老爺那面還望蔡大哥多多替我解釋。”
老蔡道:“都是朋友嘛,包在我身上了。不過最近縣衙門裡鬧耗子,磕出來好多耗子洞,縣老爺打算修修牆,可能需要個三千兩,五千兩的銀子……”
趙半城趕忙又道:“這錢包在我身上。”
林間心說:好傢伙,縣衙門得鬧多大的耗子啊?
老蔡滿意點頭,樂呵呵地離開了死人現場。
黃天霸問趙半城:“趙老闆,你剛才說最近經常遇怪事,什麼情況?”
趙半城一嘆,說道:“要麼咱們找個酒樓邊吃邊談吧?”
“好啊!”
林間卻擺手說:“這裡就挺好。”
黃天霸皺眉:“油條鋪子有啥好的?”
林間心說:我一個出家人,又不能吃葷腥,大酒樓小飯店對我來說有啥區別?就近吃還能省點勁兒。
趙半城一聽可以少花錢,立刻說:“好,好,那就在這兒吧。”
要了三碗豆腐腦,一盤油條,外叫小菜一碟。
別說,這油條鋪原是經年累月的老攤位,手藝很老道。豆腐腦鹹滋滋的,油條也軟硬適中,看著油汪汪的吃起來還不膩。
林間將油條掰開扔進豆腐腦裡,然後咚,咚喝了兩口。就聽趙半城用發牢騷的口氣說:“最近我是家裡外面都不順,屢屢受挫。我就花大價錢請來一尊神仙在家裡供奉。”
黃天霸扒拉著鹹菜裡的花生米問:“是尊什麼神仙?”
趙半城搖搖頭:“心到神知,我哪兒知道是啥神仙?可怪事兒就怪在這上面了。前些天啊,我去廟堂裡給神仙上香,結果發現神像竟然背對著我坐在那裡。”
他說著滿臉驚詫:“要知道,把神像請回家我可僱了六個力士啊!千斤之重,就這麼背過去了,您說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林間誠然搖頭:“肯定不是人乾的,誰沒事兒費那個勁兒啊?”
黃天霸笑道:“是不是他不想受你的香火,所以自己背過去了?”
趙半城道:“我開始也是這麼合計的。神龕所在的廟宇平時沒誰進去,神像又那麼大誰能挪動?所以我以為是自己心不誠,於是又是上香又是叩頭,結果你猜怎麼著?我上的香全都熄滅了。正想再點著,火摺子又找不到了。
“又過了幾天,我正在院子裡洗臉。我把皂團摸在臉上,方到木盒裡,結果洗完臉才發現,木盒裡的哪裡是什麼皂團,分明是前幾天丟的火摺子。”
林間此時已經差不多吃飽了,他說:“你怕是遇到促狹鬼了吧?”
“啥是促狹鬼?”
促狹鬼也是丁寒在網路小說裡看到的,他回憶著小說裡的設定解釋說:“就是喜歡捉弄人的小鬼,一般並不害人。”
“不害人我還被弄成了這個樣子?”趙半城咧嘴說:“還有,這幾天我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我看。那雙眼睛有種能寒進骨子的陰冷,後來終於有一天讓我看到了一個影子,是個人影,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