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柔軟輕細,如絲管悠綿。
肖鼐心下觸動,驚異:世上居然還有這樣動聽的聲音?
再抬眼看這女人,窄袖輕羅,丰姿婀娜,高聳的髮髻如同輕挽出兩座巫山,臉上掛著面紗,看起來有種霧重煙輕的朦朧感。
女人胳膊上暗露一串金釧,上面還綁著鈴鐺,走起路來環佩叮噹。
肖鼐看不清她的面容,但端詳眉眼也不難判斷出這乃是一位極品尤物。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裘子卿笑道:“肖侍郎,這位就是天蟬玉姑娘,天香樓的頭牌,見上一面都要花上五千金。敢問您身上哪一件衣服值這個價?”
肖鼐啞然。
天蟬玉掩嘴輕笑,為他斟滿了酒,對裘子卿說:“五千兩隻是最低出價,那還要看我願不願意接待呢!”
裘子卿道:“我知道,聽說有個人為了見你將祖傳的五百畝土地都買了,結果剛跟您花前月下秉燭夜談沒多久就讓自己老婆堵住了。回家以後還被老婆吊起來打,罰跪了一宿呢!”
“你怎麼知道的?”
“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啊!”裘子卿戲謔地低聲說道:“叫的可慘啦!”
天蟬玉釋然說:“怪不得,令尊大人最近不來了呢!”
裘子卿冷笑:“他祖產都賣了,還那啥來見你?”
天蟬玉皺眉問:“裘公子又打算那什麼見我啊?”
裘子卿正色道:“我爹都沒錢了,我哪兒來的錢?”
他說著,瞥了一眼肖鼐。
唬的肖鼐臉色為之一變,有點掉進坑裡的感覺。
“哎呦,原來你們想白嫖啊!”天蟬玉摟住肖鼐的脖子,親暱地嗔怪道。
“裘兄是騙你的,他哪裡會沒有錢?”
“我真沒錢!前幾天我在城東的產業都讓人給蕩了,哪來的錢?”
裘子卿一臉認真。
肖鼐驚詫,天蟬玉摟他摟得更緊了,一副討伐的姿態,身上散發著弄弄的熱烈香氣。讓肖鼐終於明白什麼叫醉人了。
“那……我現任兵部侍郎,月俸祿120兩。你那五千兩折成白銀,我月月還你就是了。”
肖鼐卻生生道。
天蟬玉滿臉不願之色,佯作慍怒:“五萬兩白銀以你那點封路要還到猴年馬月啊!剛才我聽說你身上的衣服值錢,那好,脫下來幾件頂賬吧!”
“使不得,使不得,大庭廣眾之下怎能當眾脫衣服。”
肖鼐臉色緋紅。
“行,不願意脫衣服那就脫褲子吧!”
裘子卿拍手讚歎:“天蟬玉姑娘真是耍得一手好流民!”
肖鼐靈機一動,擺手說道:“我想起來了,天蟬玉姑娘您不能扒我衣服,因為我不欠你錢。”
天蟬玉微詫:“怎麼?堂堂兵部侍郎還想耍無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