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一句冷肅的制止聲突然傳來。
林間一看,來的人竟赫然身著龍袍,料想是景楨皇帝駕到了。
玉王冷蔑道:“景楨小兒,你那龍椅坐的可還舒服?”
景楨帝道:“皇叔,你跟朕本來都流淌著大正正統皇室血脈,上天也已經給了你一次登基坐殿的機會,你沒把握住打輸了那場仗,你也因此身死,正所謂執念如燈燭,人死則滅。你本該放棄執念。可你仍然耿耿執坳,甚至墮入魔教。當年你害朕的父皇揹負了屠弟惡名,現在還要讓朕揹負屠叔的惡名嗎?”
“景楨小兒,你說的不錯。”玉王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但你爹贏了我一次不代表我會就此認輸。”
玉王爺看模樣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而景楨帝卻是年過不惑的大叔,還這般句句“景楨小兒”的喚他,看起來頗讓人感到違和。
景楨帝點頭道:“既然皇叔已經加入了罪惡滔天的魔教,已然數典忘祖。那好,待朕滅掉了魔教,看你到時候還有何話說?”
玉王嗤笑一聲,眼波里流動著蔑然。他冷道:“景楨小兒,你可知道魔教是從何處來的?”
景楨帝不明他話裡的意味,皺眉道:“還請皇叔明示!”
“是因為你治國不當,禍反連天,民不聊生,天下間才出現了那麼多的殺禍。你又施重典,濫酷刑,這才誘使人間落入戰火與屠戮之中,實則你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他目光森然,凜著下方拼命咬著嘴唇的景楨皇帝,跟著袖口裡探出一道白綾纏住蘇梅的身體,一腿曲起,蹬在空中,身形柔曼舒展於黃昏夜色當中,宛若一道驚鴻離開了。
玉王風流的背姿消遁得無影無蹤,但皇宮裡卻是一片狼藉需要收拾。
被壓塌的殿宇自不必說,肖貴妃兄妹也陷入昏迷中。好在經過太醫緊急醫治,兄妹二人才算逃過一劫。
林間收回了“鎮儺印”,跟著來到太史鸑身邊查探他的傷勢。
太史鸑已過化罡境,被撞的那一下看起來生猛恐怖,實則並無大恙。
他捂著胸口,口中喃喃了幾句,明顯對這位玉王爺也感到奇怪。
林間努力回憶原主記憶裡對玉王爺的認知,但發現毫無印象。
原主年紀太輕,玉王爺已經死去三十年了,沒有印象也屬正常。
他問太史鸑說:“這位玉王爺的事蹟你可知道?”
太史鸑“呵”地一笑:“怪哉,我以為你什麼事情都曉得呢!也還有你不知道的?”
林間理直氣壯說:“我才二十歲,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有什麼奇怪的?”
“說的就像是我年歲大你很多一樣,告訴你吧,對玉王的事情我只知道當年太宗皇帝駕崩的倉促,兩位皇子大行皇帝跟玉王爺都覬覦皇位,且還僵持不下,後來一路從宮裡打到了宮外。最後還是大行皇帝獲勝,而玉王一門則盡數被賜死了。”
其他宮衛都簇擁著皇帝離開了,二人邊走邊說,一路返回了天捕廳。
太史鷟正焦急地等待著。太史鸑以這次行動太危險為由沒帶她去,實則是擔心她太魯莽反而壞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