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宗睜眼的時候,身旁的人已經不在了。
今日一早援軍就要集結,所以傅觀雅趁著雲宗還熟睡的時候就悄悄起身了。
她下床、穿衣、離去的動靜都不大,怕吵醒了他,傅觀雅的手腳都非常輕。
她帶上了雲宗贈予她的定情信物和婚書走了,沒有來得及與他告別。
走之前,她輕輕留了一個吻給他,蜻蜓點水般的吻,輕盈簡單,卻飽含了對他深深的愛。
雲宗痴痴地望著自己的枕邊,那上面還有她的餘溫和味道。
她走了,他的心是空落落的,好似填滿的罐子一下就被抽空了。
昨晚上,他確實被她裝得滿滿的,而她,也被他填得實實的。
她的樣子仍在眼前,她的聲音還在耳畔。
一時忘情,也忘記了今日是她出征的日子。
這一去,他們不曉得何時能夠再見。
幾個月,甚至一年不見都有可能。
上次與她分離,還是她隨著辰王妃的死而離去的。
今時已然不同,他們是生生分開的。
這才沒多久,他就開始思念她了,這往後她不在的日子他要如何剋制對她的思念呢?
雲宗撩開帷帳,欲要下床之時,想起了昨日情迷意亂之間,他們解著對方衣服是那樣的急促。
按理說床榻下應該有很多他扔了一地的衣物才對,可是下面卻空空,乾淨得無任何雜物。
但是有一件長袖衫掛在了床邊的伏案上,雲宗取下套在身上,雙腳落地下床。
這時他才注意到,那些被隨意扔在床邊的他的衣物,已經被掛在了臥室的屏風上,一件一件的,非常整齊。
是她做的,臨走前還不忘給他整理衣物。
雲宗恍然一笑,他都能想象得到她收拾的那副模樣。
他眼神飄忽,垂目而下,就看見了那指尖上她為他戴上的戒指。
清晨的一絲絲和光透著窗戶照進裡屋,雲宗出神地凝視著手上的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