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觀雅走出草叢的時候,手裡拎著一隻兔子,小白兔的長耳朵在她手上牢牢拽著,時不時還蹬著自己那細而有力的雙腿。
雲宗騎在馬上,見她漫步走來,人家女孩子都是溫柔抱著兔子這種小動物,她倒好,不僅不抱,而且還是這麼粗魯的和個獵人似的。
他既無奈又想笑。
“回來了?還抓了一兔子回來,打算烤了嗎?”
傅觀雅瞧著手裡那隻一動一動在抽搐的白兔,抬高了眼望向馬背上的男人:“不行嗎?我都餓壞了。”
起床到現在她可什麼都沒吃,要不是用腳走路,她或許還可以忍到吃午飯的時間。
“別吃人家了,多可憐……”
“它可憐?那我呢?我就不可憐啊?”
她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如果這隻兔子不在她眼前晃,她還不會抓它飽腹呢。
“可你還要宰殺、拔毛、清理、生火、翻烤,等你這些都做完了,咱們都開晚飯了。”
傅觀雅含緊自己的眉黛,都湊成一個倒八了。
雲宗說的那些步驟,她想想頭都大,等她做完了,別說開晚飯了,他們直接吃完飯了都有可能。
她短嘆一聲,暗罵自己今早出門時為什麼不拿些食物出來。
現在追悔,還有什麼用呢?
他們在原地杵了很久,一波一波的人經過他們身邊,很快,他們就落到後方了。
“上來吧。”
“嗯?”
傅觀雅聽見馬上的人說了句,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站著沒動。
這時,雲宗朝她伸手,“上來吧,我載你。”
“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不然我在這裡等你幹嘛?”
這會兒傅觀雅可展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她鬆開了自己手裡的兔子,那白兔就像是看見了希望,撒開腿了就跑,不帶任何猶豫的。
她心情愉悅地抓住雲宗的手,在他的拉力下上了他的馬。
她就這麼坐在雲宗的前面。
“嗯?我怎麼坐到前頭來了?不是應該坐到後面的嗎?”
等她反應,雲宗的手已經繞過她的細腰牽緊了韁繩,並叮囑她坐穩了。
這個時候,他們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頭,沒有人發現他們兩個同乘在一匹馬上。
而這些,都是雲宗故意這麼做的。
他故意掉隊,好讓她乘上自己的駿馬。
“我們是不是落他們很遠了?”傅觀雅望著遠處多少有段距離的隊伍,都快要看不到最後一個人的背了。
“不打緊,前面有黃將軍,後面有南將軍,他們都是驍勇善戰的將士,比我強多了。”
“哈哈——你也知道人家比你強啊?”很少有人會承認別人比自己強的,尤其是男性。
“這本就是事實,我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雲宗輕甩著馬鞭,馬兒的速度他控制得很好,不快不慢,勻速前進。
坐在她前頭的傅觀雅眼珠子往後斜視,心想這個男人能這麼說,那是有超高的自知之明,不然不會對自己這麼定論,況且還是在她的面前。
她在思考著,他也在時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此時此刻,他們彼此間的距離很近,近到能感受得到對方的體溫,聞到彼此的體香,甚至某些部位的肢體和肌膚在馬背的顛簸下都能互相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