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一走,是要多去幾日啊?”馮氏泡好今夜特意調製的安神茶放在謝付珩手邊,身子骨一軟,如貓咪般乖巧地倒在男人懷裡,細聲細語地問道。
謝付珩只是靜靜坐著,左手支著額頭撐在案上,聞著手邊茶具內傳來的溫熱水汽,輕柔的淡雅茶香,他閉起的雙目沒有一絲波瀾,直到身上的重量多了許多。
他微微動了動身,想要抽開一些被馮氏壓著的身子,可這樣反倒讓對方湊得更近,謝付珩無奈……
“十天半個月……再多都有可能。”他推開不斷黏上來的馮和玉,坐直起身說道。
“這麼久啊……那妾身豈不是要在家裡憋死?”馮和玉嘟著小嘴,坐在一邊耍起脾氣來。
本還想喝口茶水再歇歇,畢竟還有幾個時辰就要啟程,謝付珩見馮氏一副要開始鬧騰的樣子,心底嘆了一下,才不慌不忙地上去安慰。
“事辦完了自然就回來了,回府一定過來陪你,好不好?”男人的語氣裡倒不是有多溫柔,更多的還是應付和無力。
“那妾身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馮和玉雙手扣住辰王的脖子,向他撒嬌。
辰王苦力一笑:“整個王府還有誰敢欺負你啊,你欺負別人差不多。”
“我——”這聽得她內心都是不痛快,“就、就是……”確實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什麼人。
“母親那裡你只要記得請安的時間就好,王氏見你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你說看看,還有誰敢惹你啊?”
“那、那辰王妃……總算了吧……”說到後面每個字的音量逐步減小,最後一個字幾乎沒了音,馮氏壓著小腦袋,眼珠往上瞧了瞧他的表情。
謝付珩沒有說話,面無表情、雙目無神地直視前方:“聶氏已被禁足,更是沒有什麼可顧慮的。”
沒錯,現在聶沉霜就是一個被奪去了自由的廢人,連王府後院的小門都不能踏出半步,這樣的人可同身邊的丫鬟都不如,還擔心她會出來興風作浪?
他的腦海中一下閃過那日的辰王妃,聒噪的言語,陌生的眼神,誇張的動作,都不是他所熟悉的辰王妃。
最近這是怎麼了,他只要閒下來,亦或是提到有關於她的事情腦海裡就會浮現以往的畫面,那些他們還沒有發生過鉅變的曾經……
謝付珩緊鎖眉頭、心情煩躁,端起案上還冒白煙的瓷杯,散去了所有不良的思緒,此時正好豔娘進來——
“王、王爺……黃大人的守衛來報,說府中出了刺客。”
“刺客?在哪兒?”還沒喝上一口熱乎的茶水,謝付珩快速放下杯子,裡頭的熱茶灑在了案桌上。
“回王爺,來報的人說是在書房那邊。”
辰王推開馮氏,猛地揮開袖頭,神情嚴肅地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