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苦笑著搖頭,幾人因洛陽之行結識,然而卻一見如故,其中還經歷過一些波折事情,如今再看,失去了斬玄劍的跋鋒寒,好似變了一個人。
瞧他悵然若失,無力跌坐在地,渾然不知在想些什麼,徐子陵便是有心安慰,也不知從何開口
跋鋒寒舒了口氣,道:“你也受了一掌,有無大礙?”
想到那最後一掌,徐子陵渾身的骨頭都要裂開,痛的呲牙:“他還是留了手的,我只想知道這橫空出世的魔祖究竟是哪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此前老爹可從沒說過有這樣一位高手。”
“你也不要太過擔心,那人既然有求於你,必然不會對寇仲下手,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跋鋒寒推功行血,徐子陵卻苦笑道:“想要仲少活命,也別無他法,只好將長生訣親自送到他手裡了,你呢。”
“長生訣竟然如此玄妙?”
跋鋒寒也有些興趣,徐子陵搖頭苦笑道:“其實這長生訣,不過是幾幅圖加上一堆蝌蚪文,我跟仲少也全然不清楚自己怎麼稀裡糊塗的練就了這上面的功夫。”
跋鋒寒略略點頭,頓首道:“如此,我要繼續挑戰中原成名的高手,聽說長安高手如雲”
徐子陵一聲輕嘆,他知道跋鋒寒的性子,一旦決定了一件事情,鮮少有聽人勸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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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約定了再見之期,一人向南,一人向北,就此分道揚鑣,跋鋒寒獨行山間,好似一匹孤獨的野狼。
他果然是個勤奮用功的天才選手,一邊趕路凝練身法真氣,絕不肯放鬆半點時間,然而卻不知怎麼的,總感覺自己狀態有些不對,一想到罪魁禍首便是蘇留,心裡恨意與殺機並盛。
耳邊風聲嗚嗚如刀,樹葉從空中緩緩的飄蕩旋落,似乎還有潺潺流動的溪流,原本細微的聲音都在他的耳邊嘈雜震響。
跋鋒寒眉心劇震,五竅鼓動,竟然汨汨的流出血來。
他伸手拭去了嘴角唇邊的血痕,只是目中已經徹底染紅,恨意與殺機交雜,最後完全化作了潮水一樣的驚怖恐懼。
“斬玄,斬玄我有大仇未報,我命不該如此”
跋鋒寒雙膝一軟,失去了支撐的力量,跪倒溪旁,眼前再也看不見一切事物,只有那魔祖凜然如神魔一樣的可怕目光。
“悔不該惹上那可怕的魔頭啊!”
這一匹塞外孤狼,頭重重一頓,倒在了溪中。
一個人死,其實並不痛苦。
最痛苦是死前自己內心深沉執著的目標,竟然也在一朝完全崩裂毀掉。
蘇留手裡提著口中,一邊琢磨起和氏璧的妙用來。
這一方奇石,據原書裡宋閥的人說,乃是遠古仙界的奇石,不是人間之物。
尤為奇怪的是,若真有什麼神機妙用,自古往今以來有多少驚才絕豔的高手,見識廣遠,卻無一人堪破其中的妙處。
蘇留靜靜的感覺和氏璧餘波對自己精神造成的衝擊餘波,委實是妙不可言,但在一時間也沒有半點下手的地方。
只在這荒郊野外,著實不是閉關研究的好去處,他打定主意要先回洛陽,遠遠地看見了高高的麥秸堆與一排房舍,想來是一處村莊,此時天已然微微的放出些許亮光,然而蘇留卻停下了腳步。
這平凡卻極具生活氣息的村莊之中,本來該有雞鳴聲、狗吠聲、甚至是嫋嫋的炊煙升騰而起,但是此時什麼都沒有,只有死一樣的沉寂。
事有反常即為妖,蘇留凝身不動,藏在暗處的那一道邪氣不曾顯露身形,蘇留卻能感受到比楊虛彥尤為邪惡深邃的恐怖氣機。
凝結猶如實質,更像是一具枷鎖,將天地都鎖在其中。
他心思電轉,縱觀當世,絕無一人能比他更加可怕。
只是一剎,面前的空氣忽然完全被抽空,真空裡有無數急速旋轉著的詭異漩渦朝著蘇留穿殺而至!
無聲之間,天發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