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臉的絡腮鬍子,身材雄偉,正是大輪明王鳩摩智。
他在姑蘇為蘇留所傷,下的雖然不是死手,卻也極不好受,蘇留一身真氣的嚴霸之處,叫他深受其害。
鳩摩智趁夜逃出了還施水閣,一路往北瘋狂逃竄,絲毫不敢稍加停留,只是快到了河南少林地界,忽地氣血不支,昏倒在地,又給少林寺的僧人帶回寺去。
鳩摩智也算是有些機緣的,原書裡功力盡失之後,大徹大悟,成就自我,現今被蘇留幾乎是碾壓式的擊敗,內傷極重,心裡便生起了一種迷惘,叫他懷疑自己,後來聽著少林晨鐘暮鼓,又遇著一位高僧,點破他的迷障,才得了大解脫。
“人生何處不相逢,竟能在這裡遇著明王。”
蘇留倒有些詫異,鳩摩智雙手合十抵在胸前,道:“小僧為少林神僧所救,易筋洗髓,洗去一身塵埃,無以為報,今日宮主要來踏少林,小僧當可略盡綿薄之力。”
玄寂嘆道:“大師傷勢未復,萬萬不能動手,這位蘇施主是吞天魔宮的主人,一身的修為深不可測,只怕只有師兄出手才可了。”
“無妨的。”
鳩摩智豎掌合十,微笑道:“玄澄大師佛法修為精深,已堪本相,卻也不忍見吞天魔宮再造殺孽,想是不願坐視,才叫我出來知會一聲......”
只聽得大殿後邊悠悠的傳來一聲清亮宏偉的佛號,遠遠的見著一個高大和尚走了出來,雙手合十,口中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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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和尚身材高大,頷下短鬚鋼針也似,氣魄極雄,一呼一吸皆是虎豹雷音,行走之間,姿勢更是奇異,麻履雙足微微踮起,僅僅用足尖沾地,來勢卻是快極,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從後殿掠門前,越過了二十餘丈的距離,落在眾人眼裡瞧著,便似是足不沾地的飄然而至,竟有昔年達摩一葦渡江的氣概。
玄寂大師見著此人,面色一喜,但是愧疚嘆了一聲,道:“玄澄師兄,擾你清修,實是不該。如今你出關了,可是參破心障了麼?”
常人練武,總有各種關隘,外人功行深厚,便有魔障一說,而佛門修行,自也不是一帆風順,要精修佛門絕技,也會有各種心障相阻。
“這和尚的內功龍虎交泰,雄厚的很!”
蘇留目光一轉,一眼看出了他的底細,油然發出一聲讚歎。
能入得蘇留眼中,足見這玄澄大師的不凡之處,眾人紛紛將目光落在這玄澄和尚的身上。
玄澄和尚淡然處之,豎掌於胸,道:“施主武功本就無敵天下,又何苦來本寺做這一場。”
“無敵天下,也要打過才知道。”
蘇留微微一笑,但是他心思電轉,卻也不認得這玄寂的師兄是什麼人物,絕代雙驕裡自沒有這樣的高僧,天龍原書裡邊少林寺只有一個掃地僧算是武功深不可測,其餘玄字輩的諸位高僧其實都不過是一流水準,連慕容博與蕭遠山幾次三番的摸進少林寺都沒能發現。
不過眼下少林瀕臨面派之難,終於是逼出了真正的底牌來。
玄寂臉上微現解脫之色,道:“蘇宮主,這位是玄澄師兄,也是本寺兩百年來武功修為第一,你不如早早罷手,就此退去吧。”
蘇留淡淡笑道:“我還是那句話,玄澄和尚氣勢法度,俱都一流,然而是不是第一,總要跟我動過手才知道,”
他手下新近來投的海外名宿蕭女史極是仰慕蘇留,當下心裡不忿玄澄,轉身出列道:“宮主,殺雞焉用牛刀,看我替你去捉了這和尚。”
蘇留點頭微笑,示意他出戰。
月前尋著狂獅鐵戰,這海外三老見著蘇留厲害之處,也順勢來投吞天魔宮,此時倒想獻投名狀了。
蕭女史正要起身掠出,俞子牙卻道:“你武功不如我,不如我去。”
禰十八嘆道:“你們兩個加在一起,差不多跟我相齊,不如我去。”
這三人隱世多年,是相交莫逆的好友,平日裡鬥嘴也是不亦樂乎,此時人前鬥嘴,引得眾人一陣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