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及此,他又凝立不動。
丁春秋嘶聲慘笑道:“你害了我,自己也活不過今日了,中了我的毒,我要你腸穿肚爛而死!”
他說再怎麼惡毒的話,都不能叫這白衣年輕人動容半分,他溫和道:“你也可以選擇活下來,你該知道的,你經脈的異象,也是我暗器上帶著的毒物,若有解藥,以你的功力,只需三年,就能完全的養好傷勢。”
柳隨風從袖裡取出一個玉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放入口中,臉上的灰暗之氣居然消退不少。
“丁先生,今日是你動手在先,想要殺我滅口,卻不是我與你結怨,我能殺的了你,未必就沒有解毒的手段,你中了我的孔雀翎,卻絕無復生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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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眨了眨眼,笑道。
“孔雀翎,孔雀翎.....好美的名字,你真有解藥?”
“只要你給我解藥,我也能解了你身上三尸奇毒,求求你......”
丁春秋絕望地道,眼睜睜的看著生機流逝,對一個老人來說尤其殘忍,他眼裡不由的閃現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這是怨恨、恐懼、無奈、痛楚等種種負面情緒交織的神情,真恨不能生吞了面前這個溫和微笑的白衣年輕人,但是他做不到,除了妥協,好像也沒有其他多餘的選擇。
白衣少年好像站不太穩,直接蹲了下去,忽地抬頭,對著慕容復扯起了一個笑容,笑容燦爛無比,他道:“每一個人,不論好壞,都有他存在的價值,你覺得如何,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四字一個一個字的吐出,咬字清晰,慕容復看著躺在地上氣息漸絕的丁春秋,竟然浮掠過一種僥倖的心思:若是這件恐怖至極的暗器是射向我,我是不是也跟丁春秋的結局一樣,已經是一個死人?
慕容復心裡一沉,面上卻依舊沉定,道:“閣下這樣的暗器,一定不是無名之輩,丁先生栽在閣下手裡,也是命數使然,只是可否告知在下,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我騙你說有解藥,你就沉不住氣了。”
“他這樣的人,一定是誰也不信的性子,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也必然是自己貼身收藏。”
白衣少年並沒有理會慕容復,只是喃喃念著,低頭在做自己的事情。慕容復強壓下出手偷襲的心思,他所顧忌者,不過是叫做孔雀翎的暗器而已。
孔雀翎只出現一次,就殺了堪稱但是絕頂高手的丁春秋,那種璀璨到極致的光芒,足以叫慕容復生起顧忌的心思——誰知道孔雀翎的威力能不能殺的了自己。
慕容復既然不敢去試,便這樣木然的站著,渾身純陽罡氣卻已經提至十二分,樹葉簌簌的落下。
白衣少年不為所動,他就蹲在丁春秋的屍體前邊,淡定的用銀色小刀從割開了丁春秋的衣袍,在他懷裡隨意翻找,居然真的給他翻出了一本淡黃色的小冊子,看了一眼,便收入了懷裡,搖頭感嘆,道:“慕容公子為什麼不出手,以你的功力,殺丁春秋或許要費些手腳,一心要殺我,絕對不難。”
慕容復淡淡道:“我為什麼要殺你,我只想知道你的來歷,說不定們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白衣少年好像吃了一驚,撣了撣衣袖,道:“丁春秋難道不是慕容公子的人麼,公子要知道我的來歷,只管問便好了。”
“以前是我的人,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了,因為他只能算是一個死人。”
慕容複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的袖管,他沒有忘記方才那一截黃金圓筒便是從這袖子裡游魚一樣的滑出,然後輕而易舉的殺了丁春秋,丁春秋化功大~法登峰造極,甚至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出。
可憐稱雄星宿第一人,丁春秋,此番才出江湖,連蘇星河的面都未見著,便已經死於這個不清楚來歷的白衣少年的手裡。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山谷裡突然有數道煙火平地升騰而起,焰尾拖曳,如流星劃過當空,縱然此時仍是白日,也可以見著焰火最終匯聚成了一個拳頭。
白衣少年抬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個清淡微笑,道:“慕容公子,你既然想知道我叫什麼名字,我便告訴你好了,我叫柳隨風,是柳樹的柳,隨風而去的隨風。”
“是你!?”
慕容復雙目一凝,他看到這個訊號就已經知道了他的來歷,這個世界上叫做柳隨風的人或許有很多個,但是其中最有名也最有權勢的一個只有權力幫的柳隨風。
“慕容公子有何指教麼?”
柳隨風又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看著極有年輕人的天真朝氣,也燦爛的沒有半點心機是,但是慕容復卻不敢小看他半分,只憑這個年輕人是李沉舟最信任的總管,單單權力幫的勢力,便已經稱得上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