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終於挨不住了,匆匆的告辭離去,眼下的局勢,他也並不是閒的沒有事情做,樊城一破,城裡的百姓死傷無算,更多的是倉皇還是奔逃到襄陽城的民眾,對他們而言,家園已經淪為地獄,這裡也已經是人間最後的淨土,只是一下子多出來不知道多少張嘴,也是麻煩。
......
樊城遭屠,鬼嚎神哭。
襄陽神鷹門的靳飛這個時候一點也沒有昔日大俠的豪烈風采了,無論是誰,兵敗被逐,都是這樣的難堪的處境。
體內的真氣已經消耗了起碼九成,靳飛不知道自己砍殺了幾個韃子,雙肩好像要跟自己的身子分裂開來,背後神鷹門僅存的兄弟們也好不到哪裡去,人人身披數箭,重傷者三人,每個人都已經用盡了最後一分氣力,支撐他們往南奔逃的已經是一種強烈的求生信念,此時眾人坐在地上喘息,就想要睡著。
背後的蒙古韃子追的極緊,殺聲震動,大宋的馬軍跟蒙古騎兵簡直是天差地別,連番久戰,給追上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不想來的這般的快,他心裡幽幽一嘆,再給他半個時辰,就能將兄弟還有自己的孩子帶回襄陽。
只是天不假時,驅馬亡命的奔逃,前邊已經是一個村莊了,正要踏入村莊的前一刻,靳飛心底突然生起一股寒氣。
唏律律!
村口一聲駿馬嘶鳴之聲,接著拔馬出來一溜的黑甲鐵騎,身著韃子衣甲,不是蒙元鐵騎,更是何人?
“今日唯死而已!”
前後各有狼虎,靳飛強行運起真氣,不顧自己經脈好似要撕裂一樣的那種痛楚,怒喝一聲“殺!”
整個個如飛鷹撲擊,連殺數個韃子悍卒,韃子呼嘯狼嚎,前後呼應,足有數百人,終於將靳飛圍住,兩邊殺作了一團。
亂戰之中,真氣終於難以為繼,神鷹靳飛斷了一隻羽翼,被韃子一刀砍斷了右臂,韃子哈哈狂笑,靳飛卻是血流如柱,翻身滾落在地,他九歲的兒子靳文打小跟他習武,驚呼一聲:“爹!”
情急之下,倒是從馬背上騰起,這孩子神鷹門的武功已經小有所成,神鷹門鎮派神功鷹魂八大式之神妙,縱然是一個稚~嫩少年使來,威力也非同小可,這凌厲一爪,直接扣掉了那張牙舞刀的韃子兩顆眼珠子。
“好小子,英雄了得!”
靳飛大笑,伸出自己僅剩的左手封住了穴~道,卻突然覺得右足一痛,原來是一個韃子將領似的人物,挽弓開箭,一箭透骨而入,將他釘在了原地。
兵破被俘。
靳飛被裝在囚籠的時候,耳邊好像響起了自己兒子靳文在喃喃囈語,“爹...”
他什麼也看不見了,那一對眼珠子也給那遭靳文扣掉的韃子偏將剮去,兩隻眼眶裡只有血黑色的空洞,慘笑道:“文兒,你怕了?”
兒子靳飛道:“爹,我不怕,就是好冷,好想睡覺,還想吃糖葫蘆。”
靳飛空洞的眼裡流出了血淚,他聲音也有些顫抖,“還記得爹曾跟你記住的那一首詩麼。“
“記得的。”
兒子靳文開始低吟:“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聲音稚~嫩,但是靳飛聽得心情莫名的安定下來,放聲大笑起來。
這也引來了那個虯鬚元將的不滿,他按馬不前,嘰裡呱啦的說些什麼,便有一個漢人給他翻譯,解釋說:“是嶽武穆的滿江紅。”
嶽武穆之名,誰人不知,這元將卻是怒上心頭,這漢狗反了天去!
啪!
一馬鞭抽在了那個翻譯的漢人臉上,翻身下馬,臉色陰沉行至靳飛的囚籠周邊,用一種野獸一樣兇性的目光盯著他。
“痛快,夠膽就殺了我。”
靳飛雖然瞧不見,但是耳朵還是能聽聲辨物的,長笑一聲,倏地吐了一口血沫,正中這元將臉上,元將眼睛一眯,也不去抹,露出一個森然危險的笑意,道:“殺你便宜了你,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兒子這般俊俏,獻給皇族裡作為孌童,也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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