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秀士嘆一口氣,目光轉向了江面上靜靜泊著的小舟,似乎閃現過奇異的光芒,道:“最奇駿者卻非攔龍江本身了。”
他們兩人根本沒有問對方的身份,但是卻似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開始交談。
黑袍玉冠中年男人負手而立在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看了陰陽旗幟一眼,淡淡問道:“先生智遠深博,見識寬廣,某深感敬服,所以星夜來探,只是我不知能擔得起先生最奇駿者之稱的,到底是什麼?”
一人便站在江畔,一人便坐著江岸,卓爾兩立,各也不同。
“比起這攔龍一江死物,先人的智見才是直通鬼神,竟然能引來這兩江龍脈靈氣,交匯鎮聚於一地,才養得住齊天大勢,這一條怒奔的攔龍江,卻已經不只是一條江水了,怒濤高漲,便似齊天王的氣運奔流,沖霄騰雲,不可多說,不可多說了。”
聽聞此言,蜀都黑袍男人撫掌大笑,眸光閃爍,道:“這攔龍江的這聚江並流據傳言中的說法是出自河洛集那機關數算與陰陽合易俱都稱道第一的皇甫先生手筆,其人國士無雙,更獲得東楚聖皇‘一人可當三萬白袍’之稱,卻也擔得起先生這天下雄峻之稱。”
“嘖嘖!”
灰袍書生一下將手裡剩下的一小抔餌料全都灑向了江面,瞬間便有許多游魚飛躍出江,漫空飛魚,月華水花磷磷,當真是蔚然奇景,他也讚道:“你看,這攔龍江的江水平靜,游魚逍遙,看起來一副自在逸塵景象,可是我一灑魚餌,還是引出爭相覓食的醜態,自亂一團,無風起浪。”
蜀都黑袍男人大笑道:“好,好,好,不過這魚終究是魚,就該恪守本分,遊於江中,跳出江面的魚,遲早都是別人的盤中之食。”
他笑得太大聲,幾乎連那冠玉一般的臉面都紅了,繼續道;“周先生,你既然是開價卜卦,不知可否為我卜上一卦?”
灰袍書生哈哈一笑,道:“閣下卜卦,無非也就是問那一件事情兇險如何了,不過那件事情,我恰恰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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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玉冠男人淡淡道:“既然在齊地了,當此大勢,先生但說無妨。”
“嘿嘿,醫死人,肉白骨,一粒真丹入腹,一步可登天都。”
來歷神秘的灰袍秀士周姓之人拂了拂灰袖,神秘一笑道:“能說的,便只有這些了,等這龍抬頭,想是也差不了幾日了。”
二月二,龍抬頭。
“二月初二,素來便是我齊天城的祭江之日,十幾年來一年也不曾中斷,年年如此,先生自中州來,想來是不曾見過我齊天城的鐵骨鎖龍舟,那攔江懸鐵索的千里絕舟的壯觀景象,倒也值得一看。”
這黑袍玉冠的臉色有一個極其細微的變化,雖說不出大變,說話的聲音也還平靜,只是眸中的亮光卻光華大盛,絕對也不復方才的波瀾不起了。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
這灰袍秀士淡淡微笑道:“千里絕舟逐真丹,齊天王好大的豪氣,真不負了這齊天並肩之名,也不負了藥神真丹之名。我自中州養吾閣過千萬裡地來得此地,便也是為了見見這個。”
他伸出手指,一截晶瑩如玉,沒有指天指月,只是一指朝下,點了點自己足下岸堤下的奔潮江水。
“果然是養吾真人。”
這黑袍玉冠說不出貴氣的男子肅然起敬,雙手平舉於胸,行一個奇怪的禮,道:“河洛集,養吾閣,每一位真人降世,都是天人之材,當真是失敬了,請先生隨我回府一敘。”
他微微抬手,做一個手勢,這附近便不知如何的出來了數十個神情悍冷肅然的人。
他們就好像是幽靈一樣,一如那左手悍刀小老頭,靜靜的站在了那黑袍玉冠男人的背後,一輛即使在夜裡都能綻出璀璨華光的車駕已經停在了兩人背後。
“嘿!都說齊天城可不見齊天王,不可不見世子,世子殿下的氣度雄渾,果然是個做大事的人。”
只不過,他轉身深深的看了眼江面上靜靜泊著的小舟,似有所指的淡淡一笑,“誰生誰死,誰人知呢,那個命相格局之外的人,我終於要尋著你了。”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
江面靜寂。
此時這一葉葉小舟便在攔龍浩瀚的江面上,往行穿梭,如一尾尾游魚。
ps:感謝亂世天の痕。宇智波色鬼588打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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