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大頭又回來了,面帶遺憾道:“她還是不見你。
你的那些話我都幫你轉達了,她說她可以給你寫一封信,但是不會再見你了。
所以你等著吧,等她的信吧。”
夜安面無表情地坐了會兒,起身:“好的,我先回我自己的房間了。”
傾慕面前的咖啡都涼了。
他看見夜安眸光裡的各種掙扎與隱忍的痛楚,忽而覺得喬家三兄弟裡,夜安並不是最一無是處的那個。
至少夜安具備一種痛而不語的氣質。
他的體內像是有一箇中和的化學劑,遇到好事可以降溫,遇到壞事可以升溫。
他可以自我調節讓自己永遠都像寧靜致遠的湖泊。
這是一種能力,很強大的、很多人經歷一生最後都不能擁有的能力。
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傾慕想要去喬家的打算也擱淺了。
他就在大頭的辦公室裡待著,中午跟大頭一起吃的食堂工作餐。
終於熬到下午三點。
夜蝶那邊的房門下,輕緩地遞出一封信來。
大頭緊張起來,當戰士迅速將信原封不動送來,大頭問:“殿下,給二少爺送去?”
傾慕一把奪過:“我先拍照,你再送去。”
即便被夜安的人格魅力折服,但是傾慕依舊是理智的。
妻子給丈夫的信,可以送去,也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對話了,人之常情。
就是死刑犯還有給家屬留信的權利呢。
但是夜蝶畢竟是嫌疑重犯,她的信中會有很多破案的資訊,傾慕不可能放過。
拍完,他將信還給戰士:“送去給二少,不得偷看。”
“是!”戰士接了信,迅速走了。
傾慕坐在電腦桌前拿著手機細細讀著,大頭跟傾慕親暱慣了,湊上前去。
一隻大手輕輕覆蓋在大頭的臉上,將他的臉往後推:“你不許看!”
“為什麼?破案呀!”
“這是人家夫妻的信,你看了是侵犯隱私。”
“那……”
“嗯?”
“沒、沒什麼,殿下,您接著看,我去給您倒咖啡。”
“嗯。”
傾慕先是大致掃了眼夜蝶的字跡,然後從相簿裡翻出之前蒐集到的夜蝶在特工局寫過的字跡。
發現,字跡完全一樣。
而且用的紙也是保衛處的專用印刷體稿紙,墨色也是用傾慕交代給大頭的藍紫色墨水。
他指尖輕輕滑了一下頁面,墨跡也不像是很久之前準備好的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