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為了孩子願意放下尊嚴,他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一根根去扎手指頭!
他不能攔著,攔一回,沒準就前功盡棄了。
他不能看,看一回,沒準就再也不讓她紮了!
傾藍的預料是正確的,清雅很快回來了。
她回了對面的套房,那聲音聽得很清晰,她進去了。
傾藍面色有些白的盯著手錶,才考之前幾次她扎針的時間,因為他誤打誤撞在電話裡聽過、也看見過,所以大致的時間是有數的。
等了整整半個小時!
“不許跟過來,你睡吧!”
傾藍對掠影丟下這句之後,他從沙發上拔地而起,如一陣風般衝出了房間!
他拿著鑰匙開啟了清雅的套房,然後衝了進去!
臥房的地板上,清雅癱在那裡瑟瑟發抖,還是保持著昨天的姿態!
傾藍衝上去一把將她抱住:“止疼藥,現在就吃!現在就吃,不怕,沒事的!”
他端來水跟藥丸餵給她,他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咕嚕咕嚕喝下去,然後小心翼翼幫她擦去額頭的汗漬。
清雅做夢都沒想到他會來!
寧國的外交官員並未提及此事,家裡的人也沒有提及此事,他能夠進入寢宮必然是有人接應,而她的家人剛好樂見其成!
清雅疼得沒力氣與他鬥爭。
她享受極致的疼痛的同時,也在享受著他的關懷與照顧。不一會兒,止疼藥發揮了作用,她面色漸漸好些了。
傾藍瞧著,心中警惕起來:“這是什麼藥?不會是強制性麻痺神經的吧?”
這種藥對於神經的損傷極大,只能很偶爾地吃一點,不能每天當飯吃啊!
清雅輕嗤了一聲,閉著眼,並未解釋。
她身子都這樣了。
她的命都這樣了。
她如今苟延殘喘在這世間,最後的作用不就是澆灌出一個屬於她自己的血脈的延續嗎?
嘟嘟可以證明她在這個世界存在過。
也可以證明她跟傾藍相愛過。
傾藍見她這幅表情,痛心疾首。
等著土壤喝飽了,他鼓起勇氣握緊了她的手腕,非常迅速果斷地幫她把銀針一根根拔出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