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副場景,曾歡快要壓抑不住湧到眼底的笑意,身旁還有人在看她,她一轉過頭,就對上了陸慎言難得錯愕的目光。
他知道之前基地裡鬧騰的異能者死亡事件是曾歡做的,可他沒注意到……那一晚她還出去放了老鼠。
曾歡輕輕一笑,她收回視線,只闔上眼,悠閒地翹起二郎腿休息,不讓自己的愉悅表露得太過明顯。車子裡又安靜了好半,她忽然聽到張牧之嘶著嗓音開口:“曾歡,我想你幫我……”
“這個地方太大了,我做不到,而且上一次全憑的運氣。”猜到張牧之想讓她像之前凍住了一村子的老鼠一樣,曾歡開口拒絕了他的提議,“更何況,這裡現在跟廢了有什麼區別?”
“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爺爺的心血毀於一旦嗎!”張牧之低吼道,聲音裡滿是悲憤。
“話也不是這麼。”曾歡緩緩睜開眼,透過後視鏡,她看到一向沉穩的張牧之紅了眼眶,不知是悲是怒。她輕笑道,“你爺爺不是想去a市救人嗎?那我們就去那裡,完成你爺爺的心願。畢竟這個世界所剩下的人類的曙光可都在那一位陸教授身上……對吧?”
話音到最後有些意味深長起來。感受到身邊的人身子一緊,曾歡微微轉過頭,看向了安靜如雞的陸慎言,他伸手扶了扶往下滑的眼鏡,神色冷清,像是並不在意,可扶眼鏡的手還在顫抖,甚至因為用力過度,指尖都泛著一絲白色。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那一句話滿滿都是惡意。
目睹到這一個基地毀滅,他知道這些老鼠是曾歡放的,可他不明白的是,她費盡周章地毀滅這個基地是為了什麼?
然後,她現在還慫恿張牧之去研究院……陸慎言清楚記得,當初他和曾歡逃出來前,基地的資料還鎖在資料庫裡,只不過庫鎖讓她打壞,一時間恐怕沒人能再進得去資料庫裡。
她肯定是為了這個。
資料庫裡的實驗資料是他日夜研究出來的,其中一些甚至是有了初步的成果。只要再給他時間,他就能研製出喪屍病毒的疫苗,讓這個末世恢復往日的和平。可如果讓曾歡銷燬了……
陸慎言的心裡一沉,她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向研究院報復?
現在他能做什麼?他推了推眼鏡,視線在前座的張牧之身上打了個圈兒。
車子裡的幾人思緒翻湧,唯獨曾歡一人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
這一個車隊在原地停留了許久,最終,帶隊的張牧之調了一個頭,沉默地往南方a市駛去。
接下來的這一路,張牧之沉默了許多。有鄰一次去基地的經驗,第二次返回去的時候,速度要快上一些,再加上他們來時已經清理過一些喪屍,路上應該也安全不少。但因為有曾歡在,路上多多少少還是發生過幾次的意外,以至於隊伍裡的人又折了好幾個。
過了差不多二十的時候,他們一行人終於到達了a剩a市是病毒蔓延的重災區,到了市外的時候,一行人不敢再大意前進,只放緩了速度開了進去。
直到研究院所處的郊區,那一個熟悉的地方又映入了曾歡的眼簾。她的心中一鬆,這一個世界的任務總算快完成了。
只要銷燬了資料庫裡的資料資料,就不會有人研製出所謂的病毒疫苗,從此以後,這個世界只剩下消亡這一條末路。
不過,這時候研究院裡的人都還活著,再進去的話她和陸慎言的身份就要暴露。曾歡看向了前方的張牧之,心裡想到什麼,她的異能剛剛一起,她的腦海突然就是一刺,像是被一記悶錘狠狠擂中了後腦勺,將她的思緒擊潰成碎片,再也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大腦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後,力氣也被抽得一乾二淨,她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
曾歡強撐著不昏過去,眼前一暗一亮地分不清人和物,好像有滾燙的液體從鼻子裡流了出來。她一邊抵抗著那股昏沉感,一邊猛地咬了一口舌尖,以更為真實的痛楚迫使自己的大腦清醒了一些,她撐著眼皮抬眼看了看,卻見到有好幾把槍瞄準了她的腦袋。
陸慎言站在人群之中,神色冷清,他身邊站著張牧之。
張牧之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才轉眼看向陸慎言,問:“陸教授,現在怎麼做?”
陸教授?
張牧之知道了他的身份?
“她沒有力氣反抗了,把她帶回研究院。”
腦海中的鈍痛感也越來越烈,幾乎無法思考她該怎麼做。混亂當中,她又狠狠咬了一口舌尖,藉著這一點難得的清明,她佯裝無力再支撐自己的身體,沉沉倒在地上。
四周安靜了一會兒,好半晌,有一道腳步聲朝她緩緩走了過來。強壓住鈍痛與無力的曾歡緩了一陣,在那人來到她身旁之前暴起,一把抓住那饒腳踝,異能湧動,轉瞬將那饒腳凍在原地,冰塊迅速往上蔓延,直至將那一個人完全凍成一團。
身前對準她的槍械都統統上了膛,而曾歡一無所動地用冰刀在自己腿上劃了一道,這一記使得她又清明瞭不少。她絲毫不在意眼前瞄準她的槍械,隊伍裡的異能者讓她弄得差不多了,惟一的麻煩也就是張牧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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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跟地上的陸慎言對視著,他的眼裡依然無波無懼,平靜如初。
他不怕?
心中怪異升起,她很快決定放棄原先的想法,索性將陸慎言就地解決,然而冰刀刺下時,卻突的一歪,直直□□了陸慎言腦袋旁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