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帝到達蒲坂的時候,趙儼剛剛把田靖交代的為陣亡將士立碑之事剛剛籌備好,正準備找個吉日為把碑立起來,讓眾人瞻仰。正好獻帝到了蒲坂,趙儼趕緊安排好館驛供獻帝和楊彪等人暫住。
然後趙儼請示田靖田靖立碑是否要大張旗鼓的進行,田靖覺得正好趁這個機會搞一個大典。一則讓獻帝感覺到他的帝王尊嚴,一則透過表彰封賞現在的將領籠絡人心,一則透過紀念陣亡將士激勵士氣。
與趙儼把商議之後,田靖去找太尉楊彪溝通此事。楊彪沒有住在館驛而是回了楊府在蒲坂的臨時居所。田靖到了楊彪府上,楊彪見田靖十分親近,好一通感謝,於公救獻帝於水火,於國家有恩;於私,救了自己包括楊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
田靖自然不敢居功,對楊彪十分恭謹。然後說起想讓獻帝在蒲坂下詔封賞眾將,同時出席立碑典禮的想法。原來楊彪的想法是儘快讓獻帝去安邑,畢竟安邑乃是河東治所,而且城高池深,便於防禦。但是一聽田靖的話也明白了,現在是李傕、郭汜交戰沒有騰出手腳,若是二人再度聯合,兵進河東,還要田靖和河東眾將去拼命。獎賞這種東西越早越好,這樣會讓有功之人感恩戴德。而且獻帝需要透過一個名義來到河東,總不能說逃難吧。但是獻帝親到河東慰勞前線將士,再加上一句御駕親征剿以推胡虜,可能更說得過去,關鍵是堵天下人之口,按河東將士之心。
楊彪送走田靖之後立刻去見獻帝把獎勵攻城,紀念陣亡將士的想法說了,獻帝也覺得此計甚好。他現在要什麼沒有什麼,有的就是一個天子的身份,和那些不封白不封的官職,不賞白不賞的爵位嗎?獻帝這門多年從來沒有嘗過親政的感覺,而這次正是他顯示帝王氣度收買人心的好機會。但是眾人如何封賞放面,獻帝和楊彪可是費了很多思量,最後有些哪不準的還是與田靖商量。
第二日,趙儼在蒲坂城中舉辦功勳祠選址奠基以及陣亡將士紀念碑立碑大典儀式。儀式規格之高可謂絕無僅有,儀式之上禮官念了一篇奉天伐罪的詔書,大意是獻帝御駕親征,剿滅河東割據之賊,威懾上郡匈奴不臣之邦。其功德可比漢光武帝必能中興漢室云云。再下來就是封賞眾將。
故驃騎將軍朱雋公忠體國,死於社稷,追贈西鄉侯,諡號武毅。武毅這個諡號在武將之中是第二高的,第一是武寧,不過有之前從未有人獲得此封號,可見給朱雋榮譽是最高的。
胡騎校尉田靖,代驃騎將軍領兵攻破安邑,平定河東,遷北軍中侯統領北軍八校,加封鎮東將軍,賜爵關內侯。
弘農騎都尉徐晃救駕有功,加安漢將軍,賜爵關內侯。
屯騎校尉李蒙、步兵校尉張苞、越騎校尉王方作戰勇猛,屢立功勳功,加封揚武、揚威、揚烈將軍,賜伯爵。
張泉、臧舜、種輯等皆有戰功領虎賁、胡騎、長水校尉,賜子爵。
驃騎將軍府主簿楊修遷河東郡丞,萬年縣令趙儼遷河東長史兼領屯田都尉。
齊泰、樂平、伍芳分別為河東都尉、河東騎都尉、上郡都尉,武國興、史達、劉猛、毛安為蒲坂、瑕城、解、猗氏縣尉。其餘有功將士各有封賞。
封賞完有功之臣之後,就是功德祠奠基與河東陣亡將士碑的樹立儀式,獻帝親自主持。等碑樹立好之後,一人上前閱讀石碑上的誄辭,情真意切如古風質樸,與黃鐘大呂激盪人心。
此文唸完,楊彪等一眾官員皆曰,“真千古好文也。”田靖就是沒有全聽懂,也明白了個大概,心說此人文章果然不同凡響,一問才知寫這篇誄辭和朗讀之人正是同一人。此人姓徐名幹字偉長,乃北海郡人,靈帝時曾舉孝廉,因為吏治黑暗有司多次徵召而不就。田靖一聽原來是建安七子之一的徐幹。以前只知道他的《與妻別詩》纏綿悱惻,卻不知還能寫出如此古樸又大氣的誄辭來。田靖心想此人到可一用,若能到自己帳下做一祭酒,倒不用擔心自己的古文功底太差了。這時太尉楊彪卻也馬上有了讓他入朝的心思,現在朝廷之中百官都很缺乏,想讓他擔任太常博士之職。
不過做什麼職務不重要,重要的是二人都想到了一處,就是大典一散都來找徐幹,想讓徐幹寫一篇檄文來公佈郭汜的罪行,號召天下討伐。這樣李傕那面和郭汜打的越久,就能爭取越多的時間穩固河東的局勢。
徐幹的檄文不一日寫好,洋洋灑灑上千言,把郭汜罵了個體無完膚。同時提到大將軍李傕應揮雷霆之軍,招四方之士,同討國賊,郭汜敗亡只在旦夕之間。
檄文固然好,但是李傕卻沒有那麼傻,等他知道獻帝被田靖救到河東之時,第一反應就是會兵攻打河東。獻帝逃走,田靖背叛——至少他認為田靖是這次才背叛他的,對他的威信打擊太大了。雖然獻帝的檄文之中還把自己放在同一陣營,說郭汜是國賊,但是這又怎樣呢,之前獻帝還不是按郭汜的意思下詔討自己的十惡不赦之罪嗎。政治這種東西都是虛的,只有實力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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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讓親信火速通知準備南下支援自己的胡封改變線路帶兩萬兵馬出兵河東,攻克蒲坂,接回獻帝。
於此同時,田靖那面則讓楊彪、趙儼等人護送獻帝到安邑臨時的行宮,而自己則帶領北軍各校人馬布置蒲坂的防禦。同時田靖也明白自己在河東畢竟根基太過淺薄,既然有獻帝的支援這麼好的機會,還是要多多借助別人的力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