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鐵匠鋪,趙雲自回軍營,田靖回馬場也沒有多少事做,便和師傅說了去城裡集市逛逛,買些東西。趙雲知道這一個月來,田靖每天練習槍法,一直沒有休息,也不阻攔,還給了田靖一些散碎銀子。
田靖在薊縣城裡閒逛,也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東看看西瞅瞅,全當滿足自己沒有在古代逛過街的好奇心。
不過幽州偏僻,薊縣雖是州治,卻也算不得繁華。眼看到中午肚子餓了,田靖便選了一家酒家吃飯。店小二見來了一個孩子,左右看看沒有大人,也不過來招待。田靖知道小二是怕自己沒有錢,索性在桌上點起了銀子。那小二見到銀子立馬跑了過來,“呦,爺,小的眼拙,招呼不周,沒看到您老人家早坐在這裡了,您吃點什麼,小的這就去準備。”
田靖也不生氣,拿出一塊碎銀,“你們這裡的好菜儘管上來,銀子不夠了說話。”
小二接過銀子趕忙下去安排上菜,田靖卻在窗邊看起了風景。沒想到這一看,正看到三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孩子正在圍毆一個小乞丐。這三個人從衣著看,便知是世家子弟,沒想到卻欺負一個身形弱小的小乞丐。
田靖骨子裡的正義感一下被激發了起來,也不多言,走出酒家,幾步走得前去,一把抓住了一個孩子的右手,大喝道,“住手!”
那三個打人的孩子倒是嚇了一跳,沒想到薊縣城裡居然有人敢管他們的閒事。其中一個為首的孩子道,“你可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教訓一個奴才,你敢管我們的事情?”
田靖笑了笑,“不知道。”
“不知道小爺就告訴你,我是李敢,這個是我哥哥劉蓍,那一個是我的兄弟樂平。”那個被抓著手的孩子搶著說道。
田靖還是笑了笑,“不知道。”
那個喚作樂平的孩子不幹了,“我們兄弟三個的大名都不知道,那麼你可知道我們的爹爹是誰,我們的爹爹便是公孫大人帳下白馬義從的騎都尉。這幽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等我告訴爹爹,砍了你的頭,看你怕不怕。”
田靖這下笑得更厲害了,“我怕,不光怕,還怕的恨。”
樂平說道,“怕你還不放開我李敢哥哥。”
劉蓍早看出田靖似乎並不怕他們,而是在逗他們,當機立斷到,“樂平莫要和他多言,動手。”動手二字未出,拳卻早到了田靖面門,端得有些心機。
沒想到田靖卻不躲閃,舌尖頂上牙床,運了一口氣,一低頭用頭頂迎上了劉蓍的拳頭。只聽咔的一聲,劉蓍的手腕卻是折了。
那面樂平撲過來卻是晚了一步,田靖一拽李敢的胳膊正好擋住樂平的來路,然後一腳踢向李敢的膝蓋後側,李敢應聲跪倒。樂平的面前便露出了空門,田靖一拳黑虎掏心,正中樂平的胸口,樂平像中了石錘般退出十幾步坐倒在地。
現在能打的恐怕只有李敢了,田靖一開始牢牢抓住他就是因為看出他的身體最壯實,也最能大。現在放開了他的手,倒也不擔心,“你叫李敢,來吧,打我一拳試試。”
李敢看見兩個兄弟受傷,自己卻動不了手,正著急呢,看到田靖相激,爬起來不管不顧就衝了過來。使得卻是王八拳的拼命打法,田靖看準時機,閃身讓過,腳下使絆,摔了李敢個狗啃屎。“不急,再來。”
李敢再次爬起,用力撲了過來,使得是雙峰貫耳,田靖用臂架開李敢的拳頭,使出一招窩心腳,李敢飛出一丈來遠,再也爬不起來。
田靖拍拍手,心想,小爺我之前的身體可是無終縣出了名得小霸王,打架你們還不是對手。“怎麼樣,你們三個可服了。”
劉蓍等人天天欺負別人,今日沒想到吃了大虧,不過打不過就跑的道理他們還是知道的,叫上樂平扶起李敢,一溜煙跑了。
田靖呵呵一笑,前面捱打的小乞丐,爬起了跪地給田靖謝恩。
田靖一把拉起小乞丐,看他也就八九歲的年紀,個子也不高,雖然一臉泥汙,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卻是個十分俊俏的少年。難得見到同齡人的他倒是起了相交之心,“身上傷得可重?他們為什麼打你?”
這不問還好,一問那少年便要哭了。田靖趕忙攔住,“莫哭莫哭,看你這一上午估計也沒有討到一點吃的,且和我去酒家,邊吃邊說。”田靖領了小乞丐,剛進酒家,那夥計卻跑了過來,“我的爺,你可闖了大禍了,你可知道你剛才打的人是誰?”
“他們說了是白馬義從騎都尉的兒子。”田靖滿不在乎的說道。
夥計心說,我的媽呀,知道還打。“我的爺,那你還是快走吧,一會兒他們叫了官府的人來拿你,那可怎麼辦呀,小店也不敢留您,這整個幽州都是公孫家的,你看這……”
田靖這時心中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佯怒道,“你這人真不爽快,公孫大人乃是我的叔父,本公子打了他們三個無賴,他們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他們。你這酒店好生不懂規矩,我也沒有興致吃飯了,你把剛才準備好的酒菜打包,本公子自尋別處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