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方便跟我們說一下嗎?”牛隊和我對視一眼,也來了精神。
趙千山撓了撓花白的頭髮,直到這時才微微顯得有些尷尬,“呵呵,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相信你們也明白,種族不同,印象總會更深刻一些嘛。那時候的確有過這麼檔子事,我還記得那個女孩兒是叫莉莉。她的中國話說的很不好,好在我年輕的時候去俄羅斯倒騰過貨,所以還算能溝通。”
漸漸的,趙千山變得口若懸河起來。
這是他這個年齡段的人的通病,只要一想當年,就會停不下來。
他不避諱自己當年的風流,白曉雨在一旁卻是聽的直翻白眼。
我和秦隊都沒有打斷趙千山跑題跑了八百里的述說,我已經開始覺得,莎莉亞的死和他沒有關係了。
趙千山是搞運輸出身,自然不會是什麼斯文人。不是斯文人,但也不是那種特別下流的人。只能說,就是個正常男人吧。
賺了錢,去找女人,無可厚非。
如果他心裡有鬼,完全可以說自己不認識莎莉亞,畢竟時隔多年,沒人能查到切實的證據,而李彤的身份只是個精神病患者,她的話完全可以被無視。
說了一陣,趙千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跑題了,乾笑著搓了搓手,說:“要我說,莎莉亞在她們那個行當裡,算是很單純的了。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兒子女兒還在讀書,我都想娶她了。對了,她怎麼了?”
我摸了摸鼻子,起身道:“打擾你了趙先生,莎莉亞泉下有知,一定會感謝你的。”
趙千山愣了愣,才有些失落的“噢”了一聲。
一出了趙千山的公司,項威就大笑起來,“哈哈,這個趙千山可真有意思,做j的單純,還想娶回家……哈哈哈……”
“別亂說話!”秦隊拉了他一把,警惕的回頭看了一眼,又小心的看向我。
我淡淡道:“沒關係,出身不好不代表骯髒,趙千山生意做的這麼大,至少比我看人準,他是真爺們兒,莎莉亞也未必就是自甘墮落。”
“真爺們兒?”白曉雨斜睨著我。
我嘿嘿一笑,抬了抬手,還是沒敢碰她,想了想,對秦隊說:“去青甫監獄吧。”
李彤說的另外一個男人,現在正關在青甫監獄裡。我本來是絕不想見這個人的,莎莉亞陰魂不散,我也只能硬頭皮去了。
來到青甫監獄,秦隊長出示了事先辦理好的手續。
獄警讓我們在辦公室等,拿了鑰匙去提人。
過了一會兒,不見獄警回來,卻聽外面傳來一陣陣騷亂。
我離門近,便探頭出去張望,剛探出半個身子,就見一個戴著手銬,穿著囚衣的男人飛身踢倒兩名獄警,雙手抱拳砸中另一個獄警的面門,猛然將手探到那名獄警腰間,把他的配槍拔了出來,照著地上“砰”的開了一槍。
“都別動,不然我殺了他!”他用戴著手銬的雙臂一下套住那個獄警,反轉配槍,將槍口塞進了獄警嘴裡,手指就扣在扳機上。
警報聲大作,我這才反應過來,有人越獄!
“不許動!”
秦隊和項威、白曉雨紛紛把槍拔了出來,對準那人。
那人卻不為所動,臉上表情森然,不慌不忙的慢慢扣下了扳機。
“別開槍!”秦隊連忙把配槍舉了起來。
白曉雨也舉起了槍。
項威仍然瞄準那人,秦隊一把將他槍口抬起:“別亂來,他手上有人質。”
那人鬆了鬆手指,冷聲道:“我說過我是冤枉的,我沒有選擇到外面再逃走,就是想告訴你們,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殺人,更不是誤殺!”
這時,又有五六個獄警聞訊趕來。
秦隊長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不對啊,怎麼就來這麼幾個人?”
的確,作為申城最大的監獄,辦公區雖然在外圍,防備也不可能這麼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