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麻子,曾和孔來一起進橫葫蘆嶺、下通天棺,說是過命的交情絕不為過。而且,我對這個熱情仗義的東北漢子是打從心裡敬佩。
把孔來按進沙發,我急著跑到院裡,“玲兒,做飯了沒?”
“還用你說啊?正做著呢!”廚房裡傳來何玲喜悅的聲音。
來了老家人,她自然是歡喜的。
張若梅捧著個塑膠筐從廚房出來,走到水池邊,把筐子重重往水池裡一頓。
我見她明顯的情緒不高,小心翼翼的問:“你咋了?大梅她們呢?”我這才發現除了娟子在前頭看店,就只剩這麼幾個人了。
“大梅帶著主子出去幹活了!”張若梅回過頭,紅著眼委屈的看著我,“本來我也要去的,可白曉雨給玲姐打來電話,非不讓我去,玲姐還就聽她的,真不讓我去了!”
我:“……”
回了屋,我用力捏了捏江小天的膀子,“哈,你個二土匪現在可是洋氣多了,也規矩多了!”
“都是爹照顧俺,教俺,帶俺跑貨,見世面,賺錢,俺才能有今天的。”江小天激動道。
“你爹?”
聽他和孔當家一說,我們才知道,通天棺的事過後,孔來真把這小子帶出山,帶他跑貨,對他像親兒子似的管教。
江小天就是匪氣重,不是不分好歹,跟家裡一商量,就認了孔來做乾爹。雖然說他和孔來只差了十多歲,但是北方人講輩分重情義,這對父子也就成了。
酒菜上桌,就只剩說不完的話了。
在家吃飯也不避諱,說起當初的經歷,都是感慨萬千,又格外暢快。
張若梅本來還一臉喪氣,聽我們重提入雲登天局、立屍鬼樹,也忘記委屈了,淨跟著打岔追問。
“家裡頭嫂子她們都好啊?”想起和孔當家兩口子結識的情形,我不禁感慨時光如梭。緣分這東西,委實妙不可言。
“都挺好的,你嫂子老說:‘小風和麻子可夠沒良心的,倆人能有多忙啊?咋就不能回來喝頓酒?住個十天半個月的?’我就跟她說啊……”
“你跟她說啥啦?”見孔來賣關子,麻子笑著捧場追問。
孔來一拍桌子,大笑:“我跟她說:你一胖老孃們兒,有啥好讓人惦記的?等你爺們兒掙夠錢,帶你找他倆去,順道也讓你看看大城市的娘們兒都多會打扮!”
孔來脾氣直,這話雖是玩笑,實則已經有責怪我們少和他聯絡的意思了。
不過,這也說明,他是真把我跟麻子當兄弟,當自家人了。
“當家的,別挑理。您還真說對了,我們倆,特別是小風,那真是忙的整天腳後跟打後腦勺。”麻子雙手端起酒杯,神情卻是有些黯然,“當家的,在外邊、在大城市過活,累啊。”
“就你能說!”孔來端起杯和他碰了碰,一口悶了,轉眼看向何玲,“你,你就不想家啊?”他是少數幾個真正對何玲知根知底的人之一。
何玲掠了掠頭髮,淡淡一笑,“想,特想咱家的亂燉,也不知道咋地,在這頭,燉不出咱家那味兒。”
我聽得心裡一酸,剛想說點什麼,卻被她斜了一眼。
“回到那頭,我不還得想著這頭嘛?乾脆,守著一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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