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大半夜的你們倆上哪兒去?”羅莎莎一邊問,一邊甩手打出一張牌:“碰!東風!”
沒等我回答,王麗就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賈猛可才出去沒多會兒,這村子裡該不會有那種場子吧?”
我顧不上跟她們多說,和李冒九匆匆跑了出去。
一出院門,李冒九就要往我們停車的地方跑,我一把拉住他,“你上哪兒去?”我伸手往前一指,“不就在那兒嘛!”
馬路對面就是一汪水塘,白天我們就是在這水塘裡撈的魚。這會兒夜色下的水塘邊,一對男女正親暱的摟著,兩人的額頭頂在一起,似乎在說著什麼調情的話。
李冒九喝了不少酒,這時候正在興頭上,讓他回去是不可能了。
我小聲叮囑他:“從現在開始你別說話,看我的眼色行事。”
這小子衝我點點頭,卻捂著嘴像做賊似的踮著腳尖向水塘邊跑去。
我生怕嚇跑了‘童海清’,也是放輕了腳步緩緩下了河堤。
在距離岸邊的男女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就聽見賈猛賤兮兮的說:“童總你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白富美,現在還單著,肯定是眼界太高,還沒找到看得上眼的人。”
我心中暗罵:“就你狗日的能入美女的眼,也不撒泡尿照照,長得比麻子還他媽的難看呢。”
在家的時候,麻子曾撓著頭皮說:“我是不是不適應南方的天氣啊?總是莫名其妙的打噴嚏,嘖嘖,按理說不應該啊,我又沒什麼過敏的東西。”
現在我才想到,對著他那張醜臉時間長了,看見醜鬼就不由自主的拿他作比較,丫不打噴嚏才怪。
賈猛仍背對著我們和那個‘童海清’親熱,一會兒甜言蜜語,一會兒又和她熱吻,兩隻狗爪子也不老實的在‘童海清’的大腿和臀瓣上游弋。
和兩人的距離拉近到了十米,李冒九停下腳步,扭頭等我指示。
我又上前走了幾步,才站定了大聲的清了清嗓子:“咳咳!你們幹什麼呢?”
賈猛明顯的身體一震,下意識的推開懷裡的女人,有些倉惶狼狽的轉過頭來。
賈猛看清來的是我們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大半夜的你們不睡覺,跑這兒幹嘛來了?”
李冒九這小子還是忘了我對他的囑咐,往前探著腰問:“猛哥,你豔福不淺啊?這女的是誰啊?”
“關你屁事兒?趕緊滾!”賈猛不耐煩的揮揮手,做了個轟狗的動作。
李冒九直起腰,臉拉了下來:“我操,賈猛,你說話越來越衝了,你他媽還知道自己姓啥嗎?”
見他露狠,賈猛臉色變了變,努力把女人擋在身後,好像生怕我們認出她是‘童海清’,態度卻沒有軟化:“你哪那麼多事兒啊?我的事用得著你管嗎?李冒九,識相點兒趕緊回去,不然你的飯碗可就保不住了。”
李冒九這個行動的巨人直接彎腰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往前邁了一大步,偏著腦袋問:“我他媽今兒就管這碼子閒事了,你能拿我怎麼著吧?”
賈猛攤了攤手,陰測測的一笑,不理李冒九,轉而衝我一揚下巴:“況風,小九這是喝多了,你這當老大哥的還不把他拉回屋睡去!”見我不動聲色,笑容一斂,冷冷道:“你也不想幹了?”
見他那神態好像自己已經是能左右員工生死的老闆一樣,我忍不住嘆了口氣,衝他勾了勾手指:“你他媽少在這兒給我裝大尾巴狼,想活命的話就趕緊給老子過來!”
“我操,你他媽牛逼什麼啊?”賈猛瞪著我目露兇光,往身後一挑大拇指,“你知道我女人是誰嗎?”
我讓他狗仗人勢的熊樣給氣笑了,“呵呵,猛爺,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和小九跟來,就是想看看您身後這位美女是誰。”
“行行行,況風,這他媽可是你自找的!”賈猛冷冷一笑,剛抬起一隻手想要說什麼,突然間盯著我身後愣住了。
“瘋子,出什麼事兒了?你剛剛說什麼呢?喊你都喊不住,你們幹嘛呢?”
我回頭一看,見童海清披了件襯衫邁著小碎步正從河堤上往下走呢,轉身一指賈猛:“你他媽還不給老子過來!”
乍一見剛才正和自己親熱的女人從上面跑了下來,估摸著這孫子也是嚇懵了,居然對我善意的招呼置之不理,而是機械的緩緩把身子往後轉去。
“怎麼了?”童海清已經來到身邊,扶住了我一條胳膊。
賈猛轉過去的身子僵在了那裡,“這……這怎麼有兩個童總啊?”
話音剛落,已經繞到一側的李冒九突然跳了起來,“我操!她和童總一模一樣!”
“你他媽傻逼啊!”我衝了過去,抓住賈猛的後脖領子用力往後一甩:“小九,帶他回旅館!”
李冒九像是接力一樣的衝過來,拽著跌倒的賈猛就往回拖,“媽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長他媽個老倭瓜的臉還以為自己是情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