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從她房裡出來,童海清繃著的臉總算鬆了鬆。
這時,郭二品才來到院中跟我們打招呼:“早啊,你們怎麼不多睡會兒?”
“不早了,如果不是童老闆首肯,我現在去單位都得記曠工了。”
見他顯然也是剛起來,我嘿然道:“你們老哥仨也習慣過夜生活,日夜顛倒啊?”
郭二品卻說他們年紀都大了,又都是練過武的,除了‘事業’巔峰期時有過些不太好的毛病外,近些年都是早睡早起。只是從年初開始,家宅不得安寧,事業走下坡路,所以老哥仨許久沒睡的這麼安生了。過不多久,雷力和邵金春也先後起床,來到偏廳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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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趕來上班的傭人備好午飯,我這才去客房把撅著腚打呼嚕的麻子撥拉起來。
麻子穿著褲衩坐在床上揉眼睛:“況爺,咱昨天晚上開印盒的時候,可又忘了談價了!”
我窒了窒,說:“算了,海清都這樣了,這趟買賣不幹也得幹,完事之後隨他給不給吧,反正咱現在也不缺錢。”
麻子蹬了我一腳,“你跟那騷娘們兒怎麼攪合我不管,可你千萬不能負了玲妹子。她是沒陽氣兒,可我看的出來,她是真疼你,也是真想過安生日子。”
“我有數,趕緊穿衣服,吃飯去。”
……
堂屋裡,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昨天晚上開啟印盒之後,腥臭的紅色血霧充斥了整間屋子,所以誰都沒仔細看那隻被黃符封印的爪子。現在血霧散盡,才發現那是一隻人手!
一隻連著整條胳膊的右手,皮肉早已經腐爛殆盡,只剩下白慘慘的骨頭,被數道黃符包著橫在桌上,隱隱散發著腥臭的氣味。
麻子抱著膀子,斜眼看著雷力等人:“用狼綢裹屍養煞,屍體必須得是新死的。單是一條胳膊都能飛起傷人……我想這條膀子大概是從活人身上卸下來的,要不然沒這麼大煞氣。你們好好想想,究竟是跟誰結了這麼大的仇啊?”
雷力等人面面相覷,個個眉頭緊鎖。
沉寂了一會兒,郭二品突然道:“這隻手是六指,難道是那個拽子天生殘疾,手臂往裡拐,不能伸直)?”
雷力上前一步,側過身仔細看了看,“嘶……果然是畸形,難道真是他?不至於啊,那個招搖撞騙的老混蛋狗屁不通還滿嘴胡說八道,我只讓你把他胳膊掰直給他點教訓,之後不是讓人把他送去醫院了嘛。”
我聽的倒抽一口冷氣,敢情又是一個和張瞎子一樣靠嘴混飯吃的江湖騙子。這雷老虎也真是夠絕的,既然識破了對方的伎倆,轟他走就是了,怎麼動不動就要撅人胳膊啊?硬是把一個天生的拽子手掰直了,人家能不怨恨你嘛。
我看了看童海清,嘆了一聲,對雷力說:“老爺子,事到如今先別說旁的了,你們既然認識這條胳膊的主人,那就趕緊帶我們去找他吧。我老闆的時間可不多了,再過十二個時辰她就變成吸血殭屍了,咱這一小撮人都不夠她塞牙縫的。”
童海清衝過來就掐我,“姓況的,你是人嗎?拿我開涮過癮是不是?你良心讓狗吃了?我是怕你被人砍才淌這趟渾水的!”說著就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淚。
麻子連忙過來打圓場:“別別別,可別這麼說,小風不也是急著去找那個施邪術的妖人嘛。”
何玲拉了我一把:“不管怎麼說,童海清確實是因為想幫你才被牆貼子附體的,你可長點兒心吧,別再滿嘴跑火車了。我先帶她和袁靜、梅子回去,你跟麻子儘快把這事兒給平了。她真要是出點什麼事,你這輩子都別想安心。”
好說歹說總算哄得童海清‘陣雨轉多雲’,跟著何玲她們回了青石街。
雷力一拍桌子站起來就往外走:“老三,你開車,咱找他去!”
邵金春遲疑了一下,指著桌上的手臂問我:“這東西怎麼處理?”
麻子說:“拿到大太陽底下澆上汽油燒了。”
……
幾經問詢,傍晚的時候一行人驅車來到隔壁省的一個小縣城。
路上從郭二品口中瞭解到,那個拽子姓楊,本來是在我們所在的城市幫人看風水的。去年秋初,老哥仨商量著想在老宅的後院起兩間房另作他用,慕名把楊拽子請到家裡給看看。
這本來不是什麼難差事,換個人哪怕只懂些皮毛,指手畫腳的說兩句也能蒙倆錢兒,可楊拽子偏偏特立獨行不走尋常路,看完後院的宅基地後說沒什麼問題,但臨出門的時候卻猛一咋呼,說宅子風水走盡了,再住下去裡面的人會有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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