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袁向毅又給我轉了兩百萬,這在邱秘眼裡,甚至是董愛軍看來都有點兒多。但從我躺進坑裡的那一刻起,就聽見他們的呼吸聲全都粗重起來。
“我……我現在該怎麼辦?”白曉雨有點兒傻眼了,杵在那裡愣愣的看著何玲。
“你坐在旁邊兒就行了。”何玲走上前,示意她坐下,然後掏出兩個紅繩綁著的鈴鐺分別拴在她的兩個腳脖子上,再次叮囑道:“盜魂成功之後,風哥會變成袁少芬,重複她臨死前經歷過的事,你必須記住一點,你看到的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絕對不可能挽回,你只要注意觀察,收集線索就行了,千萬不能出聲,一出聲你就會醒過來,風哥也會受到牽累。”
白曉雨用力點點頭抿了抿嘴唇。
麻子扁著嘴從包裡掏出一疊冥紙,一邊兒漫山遍野的撒,一邊兒吆喝:“盜魂況老闆今夜在此地開工,還請山上水下的朋友照應著點兒,今日讓條路,他朝好相逢!”
“到時辰了!”何玲猛然直起身舉起右手比了個古怪的手勢,“天工上路,四方讓行!”
“都快七點了,今天晚上又不能按點兒吃飯咯。”也不知道是誰不陰不陽的說了這麼一句。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四點多的時候墊吧了點兒。”另一個笑道。
……
“你們倆好好待在這兒,媽媽辦完事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我’把乾瘦的小女孩兒抱在懷裡晃了晃,伸手抹掉男孩兒嘴角沾著的餅乾渣,把大拇指送進嘴裡唆了唆。
“阿媽,我想吃餅,卷油棍棍蘸醬的那種。”男孩兒舔著嘴唇說。
‘我’還沒說話,身旁的男人就粗聲道:“吃啥餅啊,你阿媽這趟要是認下你姥爺,天天給你吃雞腿兒!”
‘我’聽了這話特不舒服,轉過頭,卻見男人的臉上樂呵呵的,‘我’剛張了張嘴,他就摟住‘我’的肩膀,“小芬兒,你今天真好看,要不是趕著去認你爹,我真想……”
“你當著孩子的面兒瞎說什麼啊?”‘我’輕輕推開他毛扎扎的腮幫子,“彭進,咱這回來就是替我媽向袁向毅問個話,我只想咱倆孩子見他一面兒,你別老是往歪處想。你說這天還冷著呢,非讓我穿這一身幹啥?我凍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不就這條裙子還像樣嗎,平常穿的衣服咋見城裡人?來,把我大衣給你披上。”彭進彷彿沒聽見‘我’前面說的話,脫下沒幾兩棉花的大衣裹在‘我’身上……
沒錯,盜魂成功了,我‘變成’了袁少芬,在經歷她死前經歷過的事。
可這時間不對啊,袁少芬一家來京後不捨得住旅館,所以找了南郊一家廢棄的工廠落腳,可事發地在西郊……這中間光車程最少都得一個多小時啊?就算是頭一回不在子時出工,誤差這麼大也有點兒過分吧?
我仍然和上次一樣,無法自主視線、語言和行動,我只能以當事人袁少芬的視角像看立體電影一樣看著一切。
安撫好兩個孩子,‘我’和彭進出了‘門’,‘我’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那是一間塌了一半的廠房,沒塌的一半兒被鉚釘鉚在一起的玻璃鋼瓦罩著,兩個孩子就待在下面的……
“師傅,我們要去西郊賓館,該怎麼轉車啊?”
“師傅,我們去西郊賓館,請問您車站在哪邊兒?”
……
一路上都是‘我’袁少芬)在艱難的問路,而彭進則像是變成了悶葫蘆,欣慰的是,好心人還是不少,兩個小時後總算順利到達了目的地的站臺。
彭進拉著‘我’心急火燎的往西郊賓館的方向跑,“好容易才問到這麼個機會,快點兒,別趕不及咯!”
我怎麼聽,都覺得他的目的不單純,但是我個人很快就原諒了他,誰不想日子過的好一點兒?有時候人生就是操蛋,就得不要臉。
快到西郊賓館門口的時候,‘我’摔倒了,由於大衣裡面穿的是那條過時的碎花棉布連衣裙,沒有任何緩衝,‘我’摔得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
但就在‘我’摔倒的一瞬間,我看見後面跟著一個用兩隻手捂著嘴的女人,她是白曉雨……
“你們是幹嘛的?”賓館門口,一個保安推開彭進,皺著眉問道。
另一個揹著手往這邊走的保安突然衝了過來,一手一個抓著‘我’和他使勁推到了一個揹人、背風的角落。
“你幹啥?”彭進狠著問。
保安瞪著他低聲訓道:“長點兒眼力勁兒,這不是你們耍伎倆的地方,你們要敢砸了我的飯碗,我他媽弄死你們。”
“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