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發生的非常離奇,卻又自然而然。
那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傭竟然沒有拒絕我的無禮要求,“我沒帶泳衣。”
“操,那就別穿,更省事兒。”我一隻手拉著她往地下室走,一隻手解著自己的襯衫釦子。
來到泳池邊,我一把將女傭推了下去,然後自己也縱身跳了下去。
“操!”我猛然想起來,老子是旱鴨子根本就不會游泳!
“子時已過,風哥,收工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一下子醒轉過來,發現自己仍坐在醫院的病床上,沒在水裡,也根本沒有什麼女傭。
顧麻子在一邊兒託著下巴對我賤笑,“況爺,頭回盜入他人魂魄,覺得很過癮吧?”
直到這會兒我才明白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匠譜》有云,我們這一派之所以叫做盜魂一脈,是因為天工可以盜入他人的魂魄。
這有點兒像侵入別人的思想,但活著的人天工是進不去的,天工只能潛入陰魂的思想,重複體驗他臨死前發生過的事。
我之前並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這種能力,現在擺明是看過《天工匠譜》的何玲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讓我體驗了一回。
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我的臆想,而是我盜入了金少炎的魂魄,目睹了他死之前做過的一些事。
想通這一點,我終於明白顧麻子為什麼會笑的那麼賤了。多半是因為我在盜入金少炎魂魄的時候身體曾有過生理反應。
“玲,你怎麼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啊?這莫名其妙的,我差點兒沒被嚇死。”
何玲笑了笑,“盜魂法和盜魂咒不一樣,需要你進入空靈境界才可以實施。我們趁你睡得迷迷糊糊把你叫醒,我替你打更唸咒,直接讓你先嚐試一次,下一次你就知道怎麼操控了。”
“況爺,瞧你那玩意兒鼓的老高,你都看見什麼了?”顧麻子揀自己最感興趣的話題問。
當著何玲的面兒我哪肯多說,瞪了他一眼道:“天亮給秦隊打個電話,跟他說有線索了,時候不早了,你也回車上睡覺去吧。”
顧麻子‘心領神會’的瞄了何玲一眼,撇撇嘴走了。
想想剛才做金少炎時遭遇的場景,再看看何玲,我再一次試著向她伸出了罪惡的大手。
何玲笑吟吟的握住我的手,“我知道這些天委屈你了,再等等吧。”
“等?等到啥時候?”我哭喪著臉問。
“等我多積累點兒功德,就隨了你的願。”
“積累功德?怎麼聽著跟老和尚說的話似的,你是不是知道點兒什麼啊?”
何玲點點頭,“頭幾天晚上我確實也莫名其妙,後來翻了《匠譜》才知道,那是更夫對天工的本能保護。”
我一愣,“保護我?”
“嗯。”何玲看著我幽幽道:“我畢竟是鬼,這個身子也只是因為穿了鮫人皮衣才像是活的,真要是跟你辦了那事兒,你不得變得跟金少炎和陶磊一樣啊?”
我悶哼了一聲,仍是把她扯進懷裡,扒掉她的風衣摟進被窩,“唉,只能頂著過乾癮了。”
我就是溺水時間稍微長了點兒,當時大腦有點缺氧,所以才需要留院觀察一晚。
第二天一早,秦隊和白曉雨接到麻子的電話趕了過來。
“出院手續辦完了。”白曉雨悶聲說了一句,看都不看我一眼。
何玲走到跟前,朝她微微一鞠躬,“昨天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
白曉雨一怔,“哦,沒關係,我在警校練過,沒事兒。”
何玲笑著說:“風哥替你們警方辦事兒,你們有責任照顧他。行了,該辦的事辦完了,該說的也說了,麻子哥,咱倆先回鋪子吧。”
“不讓我跟著啦?”顧麻子一愣。
“不用,他們今天得去調查那個女傭,這事兒咱幫不上忙。”何玲又跟我打了聲招呼,領著麻子走了。
在去金少炎家的路上,秦隊忍不住問我:“女傭是怎麼回事兒啊?”
“之前金太太給金少炎請了個女傭人,這個色鬼就是死在那個女傭手裡的。”說完,我看見正在開車的白曉雨從後視鏡裡瞪了我一眼才反應過來,忙說:“秦哥,不好意思,我忘了金少炎是你兒子了。”
秦隊苦笑著看向窗外,“認識少炎母親的時候,我才剛從警校畢業,而她是個標準的女混混。唉,到底是年輕,沒守住心,辦了不該辦的事兒。結果她嫁給了姓金的有錢人,我傷了一陣子,就沒再跟她聯絡。直到少炎出了事兒,她才私下找到我,說少炎其實是我兒子,呵……”
我恍然大悟,難怪今天白曉雨對他的稱呼又改成‘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