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個電話給麻子,他他媽買個菜咋跟放風箏似的沒影了,我上路口接老大去。”結束通話電話我在何玲屁股上捏了一把,走了出去。
之前幫老闆平了紅鞋婆的事兒,兩家的關係有了突破性的發展。
他給錢我是沒好意思要,後來他把我提升為門店主管經理,給我加了工資。
我心裡門兒清,知道他這是變相的給我塞錢呢,因為我們那個是旗艦店,他自己平常就在店裡坐鎮,根本用不著設主管經理。
我本來就沒幾個存款,加上孔來給的那一萬,總共才兩萬來塊錢,買完金盃就不剩什麼了。我又不願意花何玲的錢,所以客套兩句也就答應了。
上回李冒九他們幾個來的時候,老闆正趕上那檔子事兒,現在忙活完了,就說要來我的新居看看。
我快到路口的時候就看見他了,連忙舉手跟他打招呼。到了跟前,我才發現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個面生的絡腮鬍子。
“喲!先前老六跟我說我還不信,你還真是開的香燭店啊?”看見一旁立著的紙人紙馬,老闆也嚇一跳。
這會兒他才把那個絡腮鬍子介紹給我們認識:“這是秦隊,上次見過面兒了。這是小風,就我昨天晚上給你提的那個。”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個絡腮鬍子不就是上次在停車場差點兒把我們幾個給撞死的刑警隊長秦不滅嘛。
當時只顧著各自做筆錄了,沒怎麼注意,這會兒他的鬍子又長了,所以第一眼沒認出來。
“那天老秦一眯瞪差點兒沒把咱哥倆給送上西天,過後他拎著東西上家裡道歉去了,一來二去我們倆就混到一塊兒了。”老闆笑道。
我正招呼何玲把他們帶後屋去喝茶呢,顧麻子拎著一兜子菜和一隻雞冠子通紅的大公雞吹著口哨屁顛兒屁顛兒的回來了。
前腳邁進店裡,他就杵在那裡不動了,而且臉色還變得煞白。
何玲轉了轉眼珠,笑著說:“麻子哥,秦隊你還認得吧?他和我們老大不打不成交,撞車撞成朋友了,這不,專程來咱這小店兒看看。”
顧麻子明顯的鬆了口氣,人也活泛起來,“喲喲喲,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快裡邊兒請,裡邊兒請!”
見他比誰都殷切的帶著倆人往後院兒走,我一下子氣笑了,敢情這孫子不是不認識人,相反,他那雙賊眼一眼就認出秦隊了,還以為自己先前倒鬥那事兒破案了呢,剛才是給嚇傻了!
“走,一起上後頭去吧。”我攬著何玲就出了後門兒,連門板也沒上,大白天的也沒哪個不開眼的打喪葬鋪子的主意。
“不錯不錯,哎呀,現在能在城市裡住平房的那才是真正的有錢人。”老闆調侃我,“這小院兒要是掛牌兒出售,怎麼不得賣個六七百萬啊,要是趕上拆遷,那就發大財了。”
我嘿嘿一笑沒說話,我是想套現,關鍵梁頭上那位爺讓不讓搬還得兩說呢。
何玲剛泡上茶,就聽院子裡傳來公雞打鳴聲,我下意識的往梁頭上斜了一眼,小跑了出去。
“你個撇咧貨,怎麼不在菜市場讓人把雞殺好啊?”我壓低聲音,“你在狐狸眼皮子底下殺雞,不怕它跟你作妖啊?”
顧麻子嘿嘿一笑:“別閒吃蘿蔔淡操心了,有空多看看你那本兒書去吧。瞅見沒,這可是足五年的老公雞,是我從一個鄉下來的老頭那兒買的,花了小五百塊錢呢。”
“你他媽又不吃剩菜,弄這麼大一隻雞幹嘛。”
顧麻子往屋裡斜了一眼,小聲說:“老何走的時候不說了嘛,雞不過五狗不過八,這些東西人氣兒沾多了有靈性,五年的公雞血調硃砂拿來畫符,不比咱自己的血功效差,你要不要?不要我自己全留著了。”
“滾蛋,調好硃砂叫我。”笑著罵了一句,我直奔廚房。
酒菜上桌,我端起酒杯敬了一個。
秦隊顯然不是那種虛頭巴腦的人,喝了沒幾杯,就說:“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這次來,是有點事想請兄弟幫忙。”
沒等我張嘴,顧麻子就把話接過去了,“您只要一句話,我保管能把事兒辦的要多體面就有多體面。”
秦隊長一怔。
何玲一皺眉:“你就不能聽人家把話說完啊?”
一瞧秦隊那模樣我就知道麻子想岔了,他還以為人家家裡死人了,要我們幫著辦後事兒呢。
老闆咳嗽了一聲,“是這麼回事兒,秦隊辦案的時候碰上點兒難題,前天晚上我多喝了兩杯,就跟他叨咕了幾句,這不,趁今天我把他帶來,問你們點事。”
顧麻子乾笑兩聲,不敢吱聲了。
秦隊也有點兒尷尬,笑了笑,打圓場說:“來,先乾一杯再說。那誰,雙雙妹子,你也一起喝點兒吧。”
老闆端著酒杯也瞅著何玲,眼珠子一動都不動,他也想知道‘何雙雙’用不用吃喝。
“她這兩天兒腸胃不好,等會兒熱點粥喝就行了,咱們喝咱們的,甭管她。”我連忙端起酒杯跟兩人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