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閻王讓人三更死,誰能留人到五更?急個屌!”
瑞鑫醫院是距離他那個片區最近的醫院,兩年間他沒少過來跟人洽談業務,見值班臺沒人,便提著壽衣大咧咧的徑直往急救病房走去。
經過搶救室的時候,他不經意朝門燈上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搶救室’的紅燈滅了。
兩個白大褂推門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憤憤道:“這他媽都是什麼玩意兒,作死作到這個份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另一個年紀大的白大褂說:“行啦,人死為大,少說兩句。”
臭頭看了看兩個白大褂的背影,偏過腦袋朝尚未關上的搶救室裡瞄去,還沒看清裡頭的狀況,就聽‘呼’的一聲,兩扇門同時被拉開了。
幾名穿著護工制服的男女先後推出兩臺急救車。
一輛車上一個人,從頭到腳都被白布單蓋著。
第二輛車從臭頭身邊經過,不知從哪兒刮來一陣風,將車上的白布單颳起了半拉。
臭頭做的是殯葬行當,這兩年沒少見過死人,膽子早就養肥了。
但是,當白布單被風掀起的一剎那,他看到下面蓋著的,正是不久前給了自己一萬塊錢,讓自己幫忙傳送她男人的那個中年女人!
臭頭腿一軟,差點攤在地上,幸好最後從搶救室出來的一個護工認識他,連忙扶了他一把。
“賀老闆,大半夜的你過來幹什麼?”
臭頭只覺得天旋地轉,緩了好一陣才清醒了些,“剛才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兒?”
那個姓佟的老護工也是見得多了,把他拉到應急通道門口,給他發了根菸,點著嘬了一口,才吐著菸圈兒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在醫院裡幹久了,什麼怪人怪事兒都能見著。這不,剛才那兩口子也不知道鬧什麼彆扭,一時想不開,服毒自殺了。毛醫生剛才氣得都罵人了,說他們兩口子中的還不是同一種毒藥,你說邪不邪?”
臭頭出了一脊背的冷汗,僵硬的抽了口煙,咳嗽了幾下,喘著粗氣問:“那兩口子叫什麼名字?”
佟護工噴了口煙,看著門外的雨幕說:“男的叫於湧波,女的叫付愛春。我剛才隨車去了,女的趴在大門口,男的躺在沙發上,茶几上全是好酒好菜啊,我差點兒沒撈一筷子。”
……
“那天晚上,臭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店裡的。他把那疊錢看了又看,還往雨裡扔了三回,最後還是撿回來了。”陳六喝的眼圈兒發紅,打了個酒嗝道。
他轉動眼珠子,瞅著一桌子人都不說話,撲哧一樂剛想跟我說什麼,就聽顧麻子說:“他媽的,沒聽說給人幫白事兒的還能同時佔兩家,他這是把那兩口子都給送上西天了啊。”
“六爺,這故事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啊?”龐樂問道。
陳六抹了把臉,“唉,你要是當故事聽也行,六爺我不跟你計較。”
說著,他一手撐著桌子,半站起來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小風,幹哪一行都得守規矩,千萬別太貪了。”
“謝謝六爺。”
“那臭頭咋樣了?你不是說他英年早逝了嘛,跟這事兒有關係?”李冒九意猶未盡的問道。
陳六又嘆了口氣,抿了口酒,揉揉眼眶說:“事後臭頭大病一場,在醫院裡躺了一個來月,他師父去看過他,跟他說的就是我剛才跟小風說的那句話。”
“聽你說,他這師父也是高人啊,那他徒弟怎麼還是死了?”龐樂酒一多就愛挑刺,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死性不改唄。”陳六跟顧麻子碰了碰杯,顧麻子一口把酒悶了,他卻只抿了一口,放下酒杯靠在椅子裡嘆氣道:“臭頭那小子就是二,就他媽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那一回他什麼都沒幹,白白得了一萬塊錢,他覺得自己那天過後住院是因為受驚嚇加上熱感冒,之後沒少幹那些趁火打劫、別人在哭他在偷笑的事兒。”
“六爺,你是想說,臭頭賺了太多的昧心錢,最後遭天譴了?”龐樂很是不羈的笑道:“您可別告訴我他是被一道閃電劈進醫院的,我真不能接受。”
陳六噴了口煙兒,斜眼看了看他,淡淡說道:“他賺到錢了,然後買了房。他死前跟我說,他從住進那套房裡,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生覺,還老是夢見那兩夫妻找他。他最後病死,我跟他師父一起把他傳送完,幫他處理那套房子的時候才發現,在他之前,房子的主人是於湧波。”
喜歡盜魂者請大家收藏:()盜魂者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