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況爺,你真窮。”顧麻子撇嘴道。
我咧了他一眼,決定在這窮鄉僻壤兇悍到底,一抬鋼鏟:“帶我去老何家!我他媽抽死他個老b樣的!”
“大哥,俺們剛才打的那個就是老何啊!他是個瘟神,俺正想借著早上的空掄死他呢。”軍大衣抹著一嘴的血哭道。
我和顧麻子一對眼兒,同時朝孔來那邊看去。
誰曾想,倆人的眼神剛一瞄到那老乞丐身上,就見一道灰濛濛的霧氣從他背上騰空而起,瞬時間跑沒影了。
爭兇鬥狠在哪兒都是王道。
那十來個年輕後生本來就是屯子裡為數不多的幾個‘前衛’青年,讓我跟麻子修理了一頓,立馬就俯首帖耳了。
那股子霧氣離開老乞丐之前,他還能說話;走了之後,老乞丐立馬就吐血了。
在我們仨土匪般的恫嚇下,那十來個後生像是抬皇帝般的把老乞丐送回了家,並且請來了屯子裡的老郎中。
我們也跟著去了。
“麻子,你這傢伙哪兒買的?”柴房裡,孔來使勁揮了揮鋥亮的鋼管兒。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是我找人打的十八節鏟,304不鏽鋼的!”
說話間,先前那個被我打的最狠的軍大衣跑了進來,大喘著氣報告說:“你們快看看去吧,老何醒了,他讓俺們宰了你們!”
我和顧麻子對視一眼,同時想起了不久前從‘老乞丐’背上躥出的那股陰慘霧氣。
顧麻子把手裡的304鋼鏟子一扔,從懷裡摸出了棺材釘。
我沒趁手的傢伙,乾脆把鏟子拾起來,跟著軍大衣去了堂屋。
“你們幹啥啊?!都說一百回了,俺家老何不是瘋妖!就是讓大丫頭方的!你們別纏著俺了!她就是個該死的主兒,她害得一家子都沒了安生,我巴不得她死在外頭呢,求求你們,別找俺了!”還沒進門,一聲女人的哭喊就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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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麻子可不像我那麼前思後想,一把推開那半扇門就跨進去了,“老迷信,你他媽罵誰呢?知道不,俺們把何玲,也就是何秀珍的魂兒給送回家了!”
我後腳跟進屋,就看見一個花白頭髮的老太太趴在‘老乞丐’身邊兒哭的一臉水。
老太太看見我們倆闖進來,一下子就愣了,像是想了一陣子,才問:“你們說的啥意思?”
顧麻子剛想開口,就被我攔住了,“大娘,秀玲改名了,叫何玲,她死了,我送她回來了。”
老太太兩眼猛一空,上前攥住我的手:“你說啥?秀玲死了?”
“昂。”我應了一聲,卻連喘了不知道多少口粗氣,“她死了,她在外頭賣肉、賣命、能賣的全賣了,給你們家掙了三十多萬塊錢,我把她送回來了。你明天跟我去銀行吧,我把她掙的錢轉給你!”
“哎呀!”老太太呆呆的看了我半晌,猛然發出一聲嚎叫,連連捶著腿:“玲兒都死了,你還送她回來遭啥罪啊?俺受罪就行了,你趕緊領她走吧!”
“你說真的啊?”我丟下鏟子,把揹包扳到身前,從裡頭掏出個存摺扔在她眼前,“玲兒掙的,三十二萬七。”
我正為了何玲的委屈而委屈,顧麻子卻拿著棺材釘湊到平躺在當門的老何老乞丐)身邊,“嘿嘿,你想宰俺們啊?你他孃的算個球!天工爺爺在此,老子先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