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吱哇”一聲,棺材蓋開了,藉著沒被吹熄的燭火一看,棺材裡鋪了滿滿一層金磚……
“我操,有那一棺材金磚,你還不退休?”我坐直了身子,順手把菸頭掐了。
顧麻子也掐滅菸頭,“假的!外殼是金子,裡頭是鉛,就賣了一萬多塊錢!”
……
“風哥,我今天晚上就睡你身邊行不?”何玲走到跟前,哭喪著臉說。
“你不生氣了?我真沒罵你。”
“我知道!”何玲徑直撲進我懷裡,抹了抹眼角,“哥,明天就到家了,我不想離開你,我想你。”
我愣了愣,伸手幫她攏了攏長髮,“傻娘們兒,你回家了,哥的任務也完成了。雖然說咱們的塵緣到頭了,可哥逢年過節還是會帶著金銀燒紙去看你的,你怕啥啊?”
“風哥,我知道你這一路受苦了,可……可我現在覺得瘮的慌。”
“咋了?誰嚇著你了?”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啥嚇著你了?哥去弄了他。”
何玲微微搖頭,站起身後退一步,往上撩了把黑色的短裙,向前一邁腿,跨坐在我的大腿上,雙手攬著我的肩膀,把紅豔豔的小嘴湊到我耳邊,“瘋子哥,我不想嫁人。”
“玲,扯淡呢?你多長時間沒回來了?誰逼你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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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覺得兩邊的面頰一涼,像是被冰冷的手掌捧住了,何玲從我肩上挪開了腦袋,熟悉的眼神與我相對,“風哥,我從一出生就許給人了,許給橫葫蘆嶺的一個鬼道人了,我現在要回去了,我沒見過他,我害怕。”
我一把推開她,同時挺了挺胯骨,直接把她從身上掀了下來。
何玲側身在一旁捧著臉哭了一陣,緩緩爬起身跪在了地上,她身上的制服還是那麼貼合,黑色短裙下的絲襪雙腿跪的那麼卑微。
“風哥,對不起,我當時只想找個人送我回家,其實我不相信你真會送我回來,我想在半路上把你給害了,可我沒想到你真把我送到家門口了……我回不去了……”
我腦子有些發麻,不自覺的想起在富芸客棧時她掐我脖子的淒厲模樣。
我說:“妹子,你跟哥還有啥好藏的?有啥事兒,直說唄。反正這陣子我也壯膽了,我覺得站到二十八樓天台上往下看都不眼暈了。”
何玲雙膝交錯來到跟前,再次捧起我的臉,四目相對,她幽幽道:“其實我不叫何玲,我的真名叫何秀珍。”
沒等我開口,就覺得下巴頦一緊。
何玲端著我的下巴繼續說道:“我妹才叫何秀玲,我們是雙胞胎。那年村裡祭葫蘆仙,我壞,我跟我妹換了……”
我腦子裡一團亂麻,替她抹掉眼淚,忍不住問道:“什麼情況?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記住,哥是你哥,哥不走,可哥橫。”
“謝謝哥……”
1982……
田禾屯子一戶姓何的人家衝出一個男人。
他直接奔到屯子裡唯一的產婆家裡,衝進屋,抓著她的手臂拽了起來,“仇大娘,俺媳婦兒要生了!你快跟俺去啊!”
“半夜三更,都快上路了,你嗷嘮啥?”仇大娘不耐煩的用另一隻手攏了把頭髮。
“要生了……生了生了生了……”男人直捶大腿。
“你個傻老爺們兒!生就生唄,用得著你生拉硬拽啊?你鬆開手,我跟你去一趟就是了。”仇大娘把散在一邊的頭髮攏了攏,一挪大屁股雙腳沾地,穿著白襪子的腳尖抹了抹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