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巧巧遲疑了一下,道:“運輸比較麻煩,我送了一批人去江東,直接就地製造。目前正在研究大號廉價水雷和可以定向投射的魚雷,如果成功我會盡快給延安侯送去。”
眾人摸著下巴很想問問水雷和魚雷有什麼不同,又覺得喬巧巧已經說了,魚雷可以定向投射,那不是跟炮差不多,其實船隻上要能安裝上大炮那更好,可惜大炮造價昂貴,再說火器使用始終是個忌諱。
忽然眾人都眼睛閃爍的望著喬巧巧,劉大總管道:“喬掌事,這戰報你也看了,你看看目前有什麼好主意可以給延安侯的?”
喬巧巧拍打著手裡厚厚的一摞紙,朗聲道:“我們一到,這些人就撤回海上,我們一走,他們就跑上岸禍禍,目前戰線拉得太長,人力和補給都是難題。舅公已經劃分了區域防範,順便從上和下兩邊逐步縮小包圍圈,但海域還是太大,加上有島和暗流區等,想徹底殲滅這群水寇很不容易。”
眾人嘆氣,這點他們都知道,最擔心就是變成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其實有人提出假意詔安阮氏,等他們上了岸,再收拾他們,可也有人持不同意見,詔安的話,阮家就會有各種要求,到時候隨便派個人上岸,他們兄弟不來,讓朝廷白忙活怎麼辦?
事情鬧這麼大,阮氏能相信朝廷隨隨便便就答應詔安?
喬巧巧又道:“大家應該知道住在我家那位羅叔吧,他在廣南被人追殺,追殺他的人借用了水寇的名頭,他也就查了一點阮家的事情。阮什麼來著,阮二吧,阮二看上王家大姑娘並不僅僅是因為姑娘好看,王家的親家,王大姑娘的外祖家是建南海氏,阮大媳婦海娘子就是海氏棄女。”
劉大總管狠狠瞪了鮑旭一眼,這種事外勤部沒有回報,要喬巧巧說出來,臉都丟光了!
鮑旭直喊冤枉,報告裡是有提到海氏,寥寥幾語,說海家從前是建南大商賈,後來老一輩走了,家裡兄弟不和,現任家主很有可能謀害了海娘子的生父,所以海娘子才當起海盜水寇,專門打劫海家的商船。
“建南有個海商聯盟,除了海家還有好幾個家族,幾家之間相互聯姻關係都很近,其中有個陳家,和我家有過生意來往,陳家在廣南、建南生意做的都很大,他家往上數六代出過一個閣老,現任家主是冀北廊坊府府臺,陳二公子在蜀中某縣歷練,是東郭溯的同年。海家不一定可靠,陳家還是靠得住的,我聽說東南鬧水寇就給陳家去信了,主持陳家的大公子從來是個精明人,他同意幫朝廷安排人混進海家和阮家,就是他希望能讓他三弟也參與行動。這裡是他的回信,有他們的計劃。”
劉大總管不滿的瞪一眼喬巧巧,要是他不找喬巧巧,估計這事他只能最後聽延安侯的報告,有什麼計謀比混進阮家內部從內部瓦解阮家更好的?
他以前只聽到說阮家死光了就剩下兄弟兩個,海娘子又是個女水寇,卻不想裡面還有這麼多故事。
陳家大公子的意思是他三弟領著人混進阮家,更能得信任,雖然存著私心,卻也說的在理。
他黑著臉問喬巧巧:“這個陳家三公子你可知道是什麼人?”
“知道。他是小兒子,上面爹孃兄長都寵著慣著,他相當崇尚武藝,一直嚷嚷著要去西北從軍,所以在家也學了些半吊子的功夫,為人倒是聰明有餘,這種臥底工作還是蠻合適他的。”喬巧巧心想,當年打過架的大兄弟,能不認識嘛?
劉大總管上下打量喬巧巧,莫名其妙,帶著曖昧的問:“所以你的意思是給他這個機會?”
“隨便你!我無所謂!”喬巧巧一句話差點把劉大總管給噎死。
她可不是無所謂,東南打快打慢,打好打壞,關她什麼事?
可劉大總管卻逃不了干係。
聞言喬國公和孫老將軍都笑了,鮑旭也是低著頭要笑不笑的。
孫老將軍就問:“喬巧巧啊,你怎麼想起來用陳家的?這招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