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寧曉又苦惱的揉了揉眉心,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大唐國因為天災人禍的緣故,確實比之前亂了許多。
這一點,身為萬劫體的寧曉有最為直觀的感受。
下山不過短短的幾日光景,不停積累的法力已經是之前的十分之一,再加上這些天寧曉一直沒空靜心打磨,如今他的法力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如指臂使了。
方才他不過是露了個笑臉,那些凡人就受到了影響。
【看來修為漲得太快,也是一種煩惱啊……】
寧曉有些自嘲的想到。
飛速前進中的寧曉止住身形,立於半空打量著下方這座縣城。
“唔……清遠縣,就是這裡了吧?”
抵達了這次的目的地,寧曉也收起了那些紛亂的念頭,彷彿輕車熟路似的往縣城中的一處大宅邸飛去。
……
“曾知縣,請!”
清遠縣,李府,幾個身材高大、衣著光鮮的豪奴引著一個氣質方正的青年官員到了一處房間外,在敲開房門之後,一手虛引,不鹹不淡的請青年進屋。
曾姓縣令瞥了身前一眼看似恭敬實則傲得不行的家丁,縮在寬大衣袖裡的手掌已然捏的發白。
他身為朝廷命官、一縣之尊,走在街上也是眾人仰望的存在,而如今竟被區區一個奴才所輕。
只怕這事兒傳出去之後,他這縣令已經是威嚴掃地了。
見曾縣令站著不動,家丁皺了皺眉,想敲打房門引回曾縣令的注意力又唯恐引起房間裡面老爺的不快,想起這些天在府裡聽到的老爺對這縣令甚是不屑,眼珠一轉,便大膽的用手碰了一下曾縣令的手臂。
“曾知縣,快點兒進去吧,我家老爺可是等得不耐煩了。”
見這狗蛋包天的奴才竟然敢如此輕慢,曾知縣本就年輕氣盛,臉龐瞬間漲紅,伸手指著這家丁,怒道:
“本官乃一縣之尊,你這狗奴才安敢羞辱於我!?”
曾知縣其實本就回過神來要進屋了,但這家丁的行為卻是碰到了曾知縣的底線。
居移氣養移體,曾知縣雖然並未真正掌握這清遠縣的大權,但此刻一怒,亦是威勢不凡,彷彿一隻怒目而視的老虎。
家丁眼神一慌,倒退兩步,不敢再直視曾知縣,乾笑兩聲,低聲提醒道:“曾知縣,我家老爺還在等著呢,您看……”
“哼!”
曾知縣也想起了今天的來意,強壓下心中怒火,甩了甩衣袖,往房中走去。
入得房中,一股夾雜著檀香的溫暖氣息撲面而來,置身其中,曾知縣彷彿忽然又回到了陽春三月一般。
【這……這得加了多少木炭啊!而且怕是最上等的木炭了吧?】
曾知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身為官員如今家裡的木炭也是偶爾才用一次,若是平常百姓家裡,只怕連做飯的柴火都快沒了,這李府之中竟然還能行如此奢靡之事。
定睛一看,曾知縣便見到一個身著單薄錦衣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身後站著一個美豔女子在為他捏肩揉背,此時男子正端起一盞酒杯,放到唇邊品嚐,桌上的酒菜已經是被其吃過了一些。
看這悠閒的模樣,竟然沒有一絲等待曾知縣的意思。
見曾知縣進來,男子臉上掛著笑容,道:“曾知縣你可算來了,快,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