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師父真的可憐啊……”
初識世間的小姑娘本就最是多愁善感，如今看過了玄正這樣起起落落的人生，心情一下子也轉變不回來。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先去見師父吧，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你就會好受許多了。”
寧曉一把將寧石頭抱了起來，繼續往前走去。
道觀的門是虛掩著的，許是方才玄偏進門時為二人留下的。
將門輕輕推開，寧曉邁步走了進去。
玄正此時正坐在亭子裡的石桌邊，與玄偏交談著，見到寧曉進來，玄正笑道：“正陰回來了？快過來，讓為師看看你最近有何進步！對了，還有小石頭，這麼些日子不見了，長高了沒有啊？”
寧曉走到玄正身前，玄正看著寧石頭臉上依舊是梨花帶雨的模樣，轉瞬之間就知道了緣由。
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玄正道：“唉，你看我這腦子，當時就應該攔著小石頭的，這種東西，小孩子不適合看。”
寧石頭本想反駁玄正，自己不是小孩子，只是剛剛經歷過玄正記憶的她正是感動的時候，也不好再說。
只得嘟著嘴，沉默不語。
“師父，不礙事的，讓她見識見識世間的險惡也是好事。”
寧曉放下寧石頭，仔細的觀察著師父的面容，容貌俊郎眉目如畫，眼神溫潤如玉，比初見之時要好上太多了。
隨後，寧曉嗵的跪在地上，一叩、再叩，直到三叩額頭觸地，才誠聲道：
“弟子多謝師父教誨之恩！”
見寧曉突然行此等大禮，玄正也被驚到了，連忙拉起寧曉，道：“痴兒，你這又是何苦？你既已叫我一聲師父，這傳道授業，本就是為師的責任所在，又何來謝與不謝？”
玄偏也出聲道：“寧小子怎麼忽然這樣了？玄正，你在那石梯上動了什麼手腳？”
將寧曉按到座位上，玄正咳了一聲，道：“也沒什麼，只是最近略有些許心得體會，正逢要修建山道，所以我便將其留在了山道之上，以供正陰參悟。”
此時，玄偏哪裡還按捺得住爆棚的好奇心？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原地。
寧曉心緒也恢復了平常，接過話頭，道：“弟子之所以如此，不僅因師父方才的指點，還有當年師父不計較弟子的小心思，收弟子為徒之事。”
方才寧曉從師父的角度去看自己拜師的過程，這才知道自己那時候的“表演”確實是太過拙劣。
哪有聽到自己父親死亡真相還有些竊喜的？
只是縱使寧曉如此，玄正也依舊收下了他，此番大恩，不可不報。
玄正搖頭道：“不過一小事爾，當年我也是動了惜才之心，再加上你又是恩人之子，一人孤苦伶仃的，若是不收下你，我也是於心難安。”
說到這裡，玄正笑道：“說起來，你可還記得當年為師以半年時間讓你打磨心性之事？其實，為師也是在藉機觀察你之心性，見你心性確實符合，這才決定傾囊相授的。”
“所以，你可別怨為師白白浪費了你半年的光陰啊。”
“自然不會，若無師父教導，弟子如今恐怕還在那紅塵凡世之中掙扎求活呢！”
當兩人相互坦言了之後，皆是相視一笑，過去的，都隨它去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