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在腦海中一番思索,聯想到一個人物,不由一驚。
這老者竟然是張果老?
金虎耳這莽漢倒是好福緣呢。
見到馬車門簾再度掀起,寧曉強壓下心中驚異,目光平靜的看向那位老者。而後者在金虎耳攙扶著下馬車的時候,也在打量寧曉。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直想跟上來卻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柳青青身子驀地一顫,感到了極大的壓力,接著就是一道神念傳來。
“你在此處不要走動,老夫等下再來好好盤問盤問你這個柳妖。”
柳青青聞言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之後又低下頭去,專心的看著地磚,不敢再四處張望。
沒等金虎耳介紹,寧曉對老者拱手恭敬道:“小子寧曉,見過前輩。”
張果看著眼前這個白髮小道士,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道士的修為與年紀,心裡對其資質也是頗為讚歎,甚至對這白髮道士的師父升起一絲羨慕。
『如此良才美玉,傳承我之道統也是足矣了。』
心思百轉,張果臉上卻笑咪咪道:“小老兒自認還是有幾分遮掩的本事的,你這小道士為何甫一見面就叫我前輩?”
寧曉一愣,也是沒想到這疑似張果老的老者會這麼問,念頭一轉便答到:“晚輩半月之前與金虎耳分開之時,他雖生有幾分異像,但也不過是普通之人。如今再見已是平白生出了一股怪力,又聽聞他拜了您為師,便知道前輩道行高深,非吾師可比。叫您一聲前輩實屬應當。”
寧曉可不會傻傻的對老者說,我看你很像張果老,想抱你大腿,只好找了一個解釋的通的理由。
張果輕捻鬍鬚,頷首道:“嗯,小道士還是有幾分眼光的。老朽姓張名果,自認有幾分道行,當得起你這一聲前輩。”
寧曉心道果然,這便是還未位列八仙的張果老了,隱隱又有些激動,張果老都出來了,其他大仙還會遠麼?
張果又道:“那槐樹妖你們斬的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等害人之妖魔就不該存於世間。”
張果語氣嚴厲,嚇得另一邊邊的柳青青抖了又抖,生怕自己被遷怒,順手給斬了。
寧曉倒是沒想到張果這性子如此銳利,卻也解釋道:“前輩卻是想差了,弄出那出慘劇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那槐樹妖也不過是個受害者罷了。”
寧曉當即將那日的所見所聞給講了一遍,也將師父受傷正在修養的事情提了起來。
至於目的,自然是想讓張果出手幫忙了,好歹張果也是踏入仙境不知多久的大佬,讓師父傷勢好的快一些想來也不是一件難事。
張果眉頭微皺,對法嚴投香火之毒的事也是頗為驚怒,心道這佛門行事也越發沒了規矩,如此行徑,與那妖邪又有何異?
金虎耳聽到是法嚴在搞鬼時,也是怒意勃發。聽到玄正受傷吐血,又連忙搖了搖張果的胳膊,道:
“另外一位神仙受傷了,師父您法力高強,還是去幫幫他吧!”
寧曉也道:“前輩,家師確實受傷頗重,晚輩也甚是擔憂,還請前輩出手助家師一臂之力。大恩大德,晚輩銘感五內,沒齒難忘。”
其實張果本就對寧曉師徒二人頗為欣賞,一是他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二是玄正對金虎耳也有一番傳法之恩。
如今見到寧曉,知道寧曉就是方才那個要暗中除去縱馬之人的道士,對其印象也不差,張果也點頭道:“如此,為師便走上一遭,順便也見識見識那法嚴和尚喪心病狂的手段。”
對於寧曉的話,張果也只信了七分,畢竟只是寧曉一面之詞,到底是眼見為實。
“小道士稍等,待我叮囑虎耳幾句,再走不遲。”
張果已經確定要幫忙了,寧曉也不急於一時,笑著點頭,一副聽你安排的姿態。
張果對金虎耳道:“為師等下去幫他師父療傷,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待為師處理好之後自然會來尋你。”
說著,張果指了指一邊默不作聲的柳青青道:“等下你記得帶上她,為師還有話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