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慕無塵在書房裡,聞訊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她跑去軍營了。”
“我聽阿清說的。”慕遠征一襲蘭青色長袍,嗅了嗅手裡的茶,一點兒也不擔心的樣子,“你這個丞相是怎麼做的,連太后不在宮中的都不知道。”
“我……我最近太忙了,沒有進宮。”
聞言,慕遠征端著杯子斜睨了他一眼,冷不丁道:“陪著你的未婚妻了?”
“……”慕無塵心煩意亂道,“兄長也跟著說這種話,秦夙遇刺,現在軍營是多危險的地方,她怎麼可以一個人去。”
“不是一人去的。”慕遠征抿了一口茶,“帶了姜冬和十幾個禁衛軍呢。”
“才十幾人?”
“阿音以一敵十都不是問題,何況還有絲竹。”慕遠征品了品茶,悠閒道,“這茶不錯,你嚐嚐,南疆一年四季都能產茶,這茶放在冬日裡喝簡直就是上上品。”
“……”慕無塵看見他那財迷的樣子有些受不了。
“若是能有當今丞相賜一個雅緻脫俗的名字,我一定能賣出極品的價格。”慕遠征擱下杯子由衷道,“南疆之地確實富饒,說是金山銀山也不為過,只是可惜了……”
“什麼?”慕無塵問出口就覺得眉心一跳,當下便有些後悔。
果真聽見慕遠征道:“這金山銀山差一點兒就是我的了,可惜呀。”說著抬眸挑釁的看了一眼慕無塵,“不過至少我努力過了,不像有的人。”
“兄長,你這話要是叫梁大人聽見了,不會捱揍麼。”
“阿清向來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不像別人。”慕遠征繼續含沙射影,“她知道我在意阿音,一大早就跑去軍營了,你再看看你家那位,嘖嘖……同樣是慕家未過門的媳婦,同樣是武將之女,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慕無塵被他揶揄的差點兒一口氣背過去,索性轉身道:“我去瞧瞧。”
“不必了,你去她會亂的,反而添亂。”慕遠征收起了笑意,淡淡道,“反正你也是走不了的。”
“兄長怎麼……”慕無塵站在門口,回眸看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身後川南匆匆進來道:“兩位公子,殷將軍來了。”
“瞧。”慕遠征起身理了理廣繡長袍,從容的看了一眼胞弟,舉步離開道,“我鋪子裡還有事情,先走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書房,遠遠地瞧見殷木蘭一襲黑衣站在那裡,眉眼妖冶,身姿卻颯爽。
慕遠征抿了抿唇角,微微頷首,聽見她叫了一聲“兄長”,不由得腳步一頓,側眸看她:“殷將軍客氣了,還不是。”
“早晚會是的。”
“也不一定。”慕遠征言語客氣,風度有加,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殷木蘭轉身看了看他傾長的身影,抿了抿唇角,輕輕一笑,並未在意,轉身便看見慕無塵站在了廊下,大步過去道:“我還以為你不在府中了。”
“為何。”慕無塵見她過來,沒有進屋的意思,“我不是跟你說了,沒事不要來找我,免得落人口實。”
“我一個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麼。”殷木蘭站在廊下,微微抬眸看他,“鎮南侯前日夜裡在軍營遇刺了,聽說昨天太后連夜過去了,你不知?”
“知道。”
殷木蘭微微挑眉:“知道你不去瞧瞧,萬一那刺客還在軍營呢。”
“我去了有什麼用,那裡自然有葛大鐘他們。”慕無塵淡淡道,“怎麼,你想去湊熱鬧?”
殷木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而一笑,轉身道:“大過年的,你都不去,我才不去沾那個晦氣,我今日無事,去街上轉轉?”
“不去了,我還有公文要看。”
“那我陪你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