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什麼時候休息的,我竟然一點兒也沒有察覺。”簡蝶一邊給傅煊更衣一邊問道。
傅煊看著鏡子裡的妻子,想了想道:“還好,沒有多晚,大約是你太累了。”
“我有什麼可累的。”簡蝶說著去一旁拿了腰帶過來,外面天還沒亮,傅煊要趕著去上早朝。
“其實,原本年下我想請旨讓岳丈回京述職的。”
聞言,簡蝶的手心微微一頓,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的相公:“今年?”
“最快也要明年才能回來吧,畢竟才去沒多久。”傅煊看著妻子,“我知道,你一直掛念你爹,你放心,等朝堂穩了,傅家出面,再調回京都安享晚年,不成問題。”
簡蝶拿著他的腰帶,一時眼中酸澀,不知應該說什麼好,連忙撇開了眸子:“多謝你掛在心上。”
“你是我夫人,你的事情,我自然放在心裡的。”
簡蝶點點頭,上前環住了他的腰身。這些日子傅煊實在是瘦了一些,自從當了這個輔政大臣,當真是勞累了許多。
“今日能早些回來麼,你好久沒有陪著兒子了,近日他都懶怠了。”
“還不知道,眼瞧著快冬月裡了,鳳陽宮還病著。”傅煊說著俯身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自己動手理了理衣袍,“今日若是能順利見到她,就好了。”
聞言,簡蝶緩緩地鬆開了他,點了點頭:“好,若是瞧見了,也替我問候一聲。”
“嗯。”傅煊說著去取管帽,卻忽然想起了什麼,回眸看她,“對了,你父親從前的下屬,你還有聯絡麼?”
“……”簡蝶似乎愣了一下,看著他正要說什麼,便見傅煊轉身出門道:“沒事了,我也是糊塗了,你能知道什麼。”說完便匆匆走進了旭色中。
“夫人。”欣兒上前,將跟前的衣物都收拾了,“您要再歇一會兒麼,時辰還早。”
“不了,睡不著了。”簡蝶說著,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忽而問道,“你說,阿音要病多久呢。”
“奴婢不知。”
“希望她快點兒好。”簡蝶抬手理了理耳畔的碎髮,喃喃道,“她好了,相公才不會這樣掛心。”
“夫人說什麼?”
“我是說,太后好了,能親自上朝,大人能輕鬆一些,不用這樣辛苦。”簡蝶說著坐在了梳妝鏡前,“梳洗更衣吧。”
“是。”欣兒淺淺一笑,“夫人還真是心疼大人。”
“心疼有什麼用,也幫不上忙。”簡蝶說了一句,便不再說什麼了。
旭日高升的時候,外面已經白茫茫的一片,簡蝶站在廊下,呵出一口寒氣,心想,這個時候傅煊已經在宮裡了。
傅煊一身朝服來鳳陽宮的時候,果不其然,還是被梁清攔在了阿音的門外。
“傅大人真的不必每日都來,如今太后還未痊癒,真的不方便見人。”
傅煊看著梁清那鐵面無私的樣子,忽而覺得她之前因為躲著慕遠征到處出去辦事,要好得多。
“梁大人,我特意帶了一些補品過來,只是送進去瞧一眼都不行麼。”
“補品慕大公子送來了好些,就不用麻煩傅大人了。”
“梁大人是不是對我有些誤會。”
“沒有。”梁清說的義正言辭,“下官只是希望鳳陽宮清淨,讓太后好好養病。”
“你……”
“哎呀,清兒真是不會說話。”梁鑰自外面進來道,“你這樣子,慕盛那小子瞧見了是要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