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受傷了。”
鳳陽宮裡,阿音得到訊息的時候正在看一早慕無塵送來的摺子,聽見姜冬回道:“是被一個木箱子砸到了,好在裡面放的是棉被,所幸沒有大礙。”
阿音想了一瞬:“那梁清呢?”
“似乎也要晚些回宮了。”
“哦。”阿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絲雀,“你家大公子是故意的吧。”
“那不會。”絲雀一向是慕大公子的忠實僕從,“我家大公子要是有那心思,何至於從前被夫人嫌棄成那樣。”
萬年的鐵樹,毒舌公子。阿音想了一瞬,還是笑道:“可是你家大公子一向是無師自通呀,更何況都這麼久了,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慕遠征了吧。”
“那……奴婢還是相信,大公子不是故意套路梁大人的。”
“故意也沒事。”阿音用硃砂在摺子上畫了一個圈兒,“他倆都不小了,總要有人先跨出一步的,總比錯過了好。”
“娘娘說的是。”
阿音看了一眼手上的摺子,擱在了一旁,是戶部榮稟的摺子,北疆的殷氏要求朝廷撥錢銀用來抵禦已經到來的嚴冬。
慕無塵說,今年的北疆情況還好,去年雲墨下旨讓馮天凜拿下了文平城,繼而安撫,收編了周圍的許多馬匪。原以為雲墨駕崩之後,這些人會不安分,好在馮天凜是有些手腕的。
阿音批了這摺子,只是撥款的數目還是要再議的。原本想問問慕遠征,可是眼下幾日是找不見他人了。
“娘娘,淮王殿下和傅小大人來了。”餘田道。
“進來。”阿音順手將一旁壓在下面的摺子拿了出來。
聽見兩人一道進來,率先道:“免禮了,坐吧。”阿音說著將手裡的摺子遞給絲雀,“給淮王瞧瞧。”
“是。”
雲染他們將身上的斗篷脫下來遞給了一旁的宮女,傅連也是順手遞了過去,兩人剛坐下,絲雀就走到了跟前。
“這是什麼?”雲染接過來,問了一句。
“殷木蘭親自上的奏摺。”阿音起身伸了伸胳膊,“她要回京了。”
“殷木蘭要回來?”雲染愣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傅連,卻正好看見他正看著阿音,心都微微一動,連忙收回了目光,仔細的去看手裡的摺子。
阿音回眸看來,正對上傅連的目光,淺淺一笑:“大約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傅連抿了抿唇角,若無其事道:“她回京做什麼,我記得當初是說了沒有傳召不得入京的。”
“她說要來弔唁先帝。”阿音輕輕一笑,帶著一絲嘲諷,“真是笑話。”
“嫂嫂要是覺得不妥,直接將摺子打回去就是了。”
“不妥是不妥,但是也不能攔著。”阿音道,“她一直跟殷木奎有訊息往來,我想知道是什麼事情。”
“可殷木奎不是一直扣在禁衛軍麼。”雲染有些意外,這樣都能傳出訊息?”
“這就要多虧了我那個好大伯了。”
金平年。傅連心頭一頓:“金郡馬的那些訊息網,如今娘娘還沒有掌握麼。”
“我前些日子把影人的令牌給金連禮了。”阿音想了想,“說到底畢竟是一直跟著他們父子的,我要過來也沒用,更可況……金平年又是那樣死的。”
一提到金平年,氣氛就變得十分尷尬。沉默中的每一絲空氣都十分的沉重。
“那嫂嫂叫我們來是為了什麼。”雲染輕咳了一聲,問道,“查他們姐弟在密謀什麼,還有殷木蘭回京的目的。”
“沒有那麼複雜。”阿音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冬日暖暖,實在是個晴好的日子,“殷家的將軍府,裡裡外外重新清理一遍,我要殷將軍賓至如歸。”
原來是監視。傅連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