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兒,都沒吃飯麼!”梁清一身軟甲,扶著腰間的長劍,站在校場邊上,看著雪地裡跑步計程車兵,大聲吼道。
“一二……一二……一二……”士兵們聞聲,不由得將號子喊得更響了。
這都第幾天了,梁大人還不走麼。有人心裡哀嚎,昨天剛下了一場雪,不大,但是今天化雪了,就顯得格外冷。
今年的冬天,也顯得格外的冷。
“阿嚏!”
突如其來的一個噴嚏打斷了士兵的號子,有人忍不住循聲看來,一見是剛剛過來的馮少將,就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
捱罵的送上門兒了。
“這才幾月份,你就受涼了。”梁清果真回頭看了過去,臉色比外面的冰雪還要冷。
“我是南疆人。”馮霖覺得無比委屈,他一個土生土長的南疆人,才來京都多久呀,哪裡能適應這漫長的冬季。
不過說實話,炎炎夏季他也不怎麼能適應。
梁清看了他一瞬,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事兒不能怪他,便不說話了。
馮霖難得見她偃旗息鼓,吸了吸鼻子湊了過來:“你最近怎麼了,心情不好?”說這話的時候他都不敢看梁清,目光落在校場上那群可憐的小子身上。
梁清橫了他一眼:“與你無關。”
“我瞧著有關,你這樣在營裡發脾氣,不大好。”馮霖說完,便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
梁清果真緊了緊手心,沒有拔劍:“我是奉太后的命令在此巡視的,馮將軍是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阿嚏!”馮霖吸了吸鼻子,後往後退了退,“只是梁大人還要巡視幾日……阿嚏!”不好了,不會真的著涼了吧。
梁清一直想發火,可是見他那個樣子又不忍心,只能道:“看你們營的進度吧,沒幾日了。”
“其實……”馮霖站在雪地裡,看著她五官分明的側臉,“你是在躲慕家大公子吧。”
“……”
“可是他回京都兩個月了,你們不會一句話都沒說過吧。”
“……”
“梁清。”馮霖也不知道是自己是不是病了,有些糊塗了,居然壯著膽子想表白了,就像是絲竹說的,喜歡她是他自己的事情,不應該如此瞻前顧後的。
況且,梁家似乎還挺中意他的。
“怎麼了?”梁清見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半晌不說話,不耐煩道。
馮霖揉了揉鼻子,忍下一個噴嚏,道:“其實你要是覺得慕家大公子沒有……”
“報!”一個士兵從大門那邊飛奔來報,“將軍,宮裡來人了,送來好些冬天的糧草。”
“阿嚏!”馮霖有些生氣的看著那個士兵,聽見梁清問道:“宮裡送來的?”
“是。”
“怎麼忽然送東西來了。”馮霖上前問道,“原先你知道麼?”
梁清搖搖頭。
聽見馮霖問道:“誰傳的旨意。”
“一位慕大人。”士兵想說自己不認識,但是那人有宮裡的腰牌。
“慕大人?”梁清道,“那不是慕相就是慕子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