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阿音以為自己聽錯了,“杜柳要娶杜鵑?”
絲竹點點頭,表情也是一言難盡:“杜鵑沒有出宮,一會兒就回來了。”
“這……”阿音坐在窗前,緩了半晌,“別說杜鵑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你說杜柳他是為了什麼呢。”
絲竹搖搖頭:“他沒說。”
“眼下都火燒眉毛的,他平日裡也不是個在意這事兒的人呀。”阿音一手托腮,“我還以為他不喜歡女人呢。”
“看來不是。”絲竹清冷的聲音沉了沉,“主子實在想知道原因,可以去問。”
“我怎麼問,算了他要是真的想娶杜鵑,一定會來我這兒說的。”阿音放棄道。
“要先將人扣下麼。”絲竹問道。
阿音想了想,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前朝已經散了,自然是沒有什麼結果的。做做樣子,總要吵上兩日才會有旨意下來的。
“先盯著吧,畢竟還沒有確鑿的證據。”阿音想了想,“大伯終究是防著我的,那名冊上都是他們原本的名字,記錄也只有才進宮時的職位,餘田也很難查。”
“如今義父跟主子鬧開了,他們更不會輕易露面了。”
“是啊。”在外頭的或許還認令牌,但是在京都的終究只認金平年。
“或許可以想辦法將影人的統領找出來。”絲竹忽然道,“傳令的人是他,主子如今已經有了令牌,找到這人,他會聽話。”
“統領?”居然還有這回事。
“影人的統領大人,據說從前也是一直有官職在身的,所以這樣稱呼,不過此人只有義父一人知道是誰。”絲竹說著抿了抿唇角,“原以為,義父會告訴主子的。”
“如今看來是不會了。”阿音輕輕一嘆,她的面前放著棋盤,看上去是要下棋,可是卻一子未動,倒像是在等什麼人,“既如此,你去辦吧。”
“是。”
“娘娘。”餘田進來道,“傅大人來了。”
“嗯,讓他進來吧。”阿音說了一句,便抬手將手邊的白子放在了對面。
絲竹見狀,問道:“主子這麼快找他?”
“我時間緊張,沒空讓他們再去繞彎子。”阿音說著抬眸看了她一眼,“你那邊怎麼樣了。”
“一些都按照主子說的辦了。”
“好。”阿音聽見傅煊進來的腳步聲道,“你先出去吧。”
“是。”絲竹轉身出去,在門口跟傅煊擦肩而過。
傅煊裡的臉色不太好,一進門便行了一禮:“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傅大人客氣了。”阿音說著微微抬手,指著對面,“坐吧。”
傅煊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棋盤,依言落座道:“皇后娘娘是要下棋?”
“許久沒有跟大人切磋了,大人沒空?”
“怎會。”傅煊看著眼前的白子,苦澀一笑,“如今皇后娘娘棋藝高超,不能留先手麼。”
“先不先手的,本宮讓予大人,就是大人的,不讓便不是。”阿音說著,徑直拿起手邊的黑子,落定道,“今日大人還未看清麼。”
傅煊心頭一怔,拿起白子道:“果真,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麼。”
“梁文生昨日已然提醒過大人了,是大人執意不聽。”阿音落子,乾淨利落。
傅煊抿了抿唇角,與棋藝上也不拖泥帶水:“是以臣一早就想清楚了,終究是失了君心,一走到底罷了。”
“一走到底?本宮聽著怎麼像執迷不悟呢。”
“無奈之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