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衝到屏風邊上的秦夙聞聲也是一怔,那雙棕色的眸子還含著怒氣,此時有些訝異的看著阿音,好像在說:我還沒開始呢,你撒什麼火。
“小叔叔。”阿音看著他,決定先裝乖,“我是手抖……抖的厲害。”
“手又怎麼了?”果然,秦夙立馬一臉關切。
阿音故意抬起受傷的左手:“昨天被慕無塵扯的。”
“這死小子,居然敢扯你。”秦夙三兩步上前,果真看見阿音包紮的傷口,蹙眉問道,“不是應不深麼,怎麼還會抖呢。”說著就要伸手。
阿音怕他伸手看,連忙收回手道:“其實還好,小叔叔進來的時候嚇了我一跳,就給抖落了。”
“真的沒事?”秦夙狐疑的看著她。
阿音點點頭,知道今天一定是會被訓一頓的。果真聽見他道:“你究竟想做什麼,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是屬於南疆子民的。”
“我是雲墨的妻子。”
“……”秦夙被她一噎,更加不悅,“所以你就要為了他流血而死麼。”
“一點點不算什麼。”阿音垂著眸子,小聲道。
“是,是不算什麼,但是你知道這樣並不是長久之計吧,甚至可以說,他那三年的壽命並不會因為你的血延長哪怕一天。”
“小叔叔這是一定要戳死我才甘心麼。”阿音委屈的哽咽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能好受一些,難道我不做麼。”
“你……”秦夙看她真的哭了,一時有些懊惱,“我還沒開始說你呢,你哭什麼,多大的人了。”
“……”
“你有什麼事情不能跟我商量一下麼,別的不說,你這傷口還沒癒合就去劃拉,總有一天要壞的,你真以為自己是金剛不壞麼。”
“驗出血蠱這麼大的事情,你不也沒有告訴我麼,我這是有樣學樣罷了。”阿音說著,淚眼朦朧的看他,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你先說了,我自然是先要和你商量的。”
“我……我那不是怕你找那個姓金的算賬麼。”
“早晚也是要找的。”阿音趁機轉移目標,“眼下我並未發難,他不是也找上門了麼。”
一提這事兒,秦夙果真忘了要訓斥阿音的事情,一臉的憤慨:“這個老匹夫,用一個奶娃娃就想拿回南疆,簡直是做夢。”
“可是說到底名正言順呀。”阿音試探道。
“名正言順?”秦夙冷冷一笑,“你去過南疆,知道不是隻有名分就能坐穩那個位子的吧,金連禮我瞧著也是不頂用的。說到底,到時候還不是他一手把持。再說了……你別不高興,或許當年你祖父並沒有反叛之心,可如今你敢保證他秦劍中沒有麼。”
不敢。阿音手心微微一緊,沒有說話。
“你不敢,皇帝也不敢,所以只是將他的名字上了族譜,其他什麼也沒說。”秦夙沉聲道,“我想,秦劍中心裡也是有數的,你倆如今鬧得不算愉快,他也怕你真的翻臉不認人,眼下正著急呢。”
“不過是籠絡一些人心罷了。”阿音說著,眼中無意間露出一絲輕蔑,“小叔叔既然也知道里面厲害關係,有沒有什麼辦法呢。”
秦夙看著她眼角已經幹了的淚漬,心想這丫頭變臉比翻書還快,悻悻道:“有個辦法,你敢不敢吧。”
“什麼?”
“過繼。”
“……”阿音看著他,心頭驟然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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